陆难站住了,回过头来看他。
床头夜灯光线有限,照不清彼此的神色。朦胧如薄纱的灯光仿佛补足了最后一分勇气,让林与鹤顺利地把那句话完整地说出口。
“我帮你吧,哥哥。”
他是医学生,也是男人,很清楚这些。
“一直冲冷水……对身体不好。”
室内陷入一片短暂的沉默。
林与鹤只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像是要从胸腔一路震到喉咙。
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听见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不是回答,而是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明明地上有地毯,那脚步声却还是像踩在人心尖上,又或是一个倒计时。
林与鹤努力睁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对方的神色,但夜灯的灯光太过有限,陆先生又太高了,直到男人走近,林与鹤也只模糊地在那一片黑暗之中,隐约看到了对方似有若无的一点无奈。
后颈被捏住了,不是很疼,却像是电流一般,瞬间便让人失了力气。
林与鹤被迫仰起头来,只觉得唇上一热,随即便是一点近乎尖锐的疼痛。
噬咬一般的亲吻,像是压抑太过,又像是无可奈何。克制不住的欲.火透过唇齿传递过来,又仿佛揭开的才仅仅只有冰山一角。
直到林与鹤被亲得下颌发酸,眼眶湿透,他才终于被放开了些许,在这个几近令人窒息的深吻中寻觅到了一点缓和的机会。
他泪眼朦胧地仰头望着面前的男人,却只听见了一句低咒般的啧声。
白.皙的手腕突然被钳住,单薄的手掌直接被按在了刚刚惊醒他的硬.物上。
被亲得有些昏沉的林与鹤猛地睁大了眼睛。
那里……
那里竟然比刚刚他感觉到的时候又明显地胀.大了一圈。
这、怎么可能……?明明刚刚就已经很……
林与鹤已经被惊得连思维都几乎无法运转。
为什么,只是亲了一下就会……
朦胧的黑暗里,他听见陆难低叹了一声。
“感觉到了吗?宁宁。”
“你帮我,可能会更糟糕。”
043
林与鹤不懂。
他熟知人体的生理反应,知道荷尔蒙和多巴胺会冲昏人的头脑。但林与鹤不明白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是自己, 明明陆先生此刻理应忙到没精力生出欲.望, 明明有那么多报道白纸黑字明晃晃地写着,陆大少对送上门来的绝色极品都从来不假辞色。
可是现在,在林与鹤并未发凉的手掌下, 却有着对比之下依旧烫得惊人的硬度, 连轮廓都明显比之前感觉时胀了三分。
为什么会因为他变得糟糕?
林与鹤想不明白。
陆先生这样的人, 不应该是滴水不漏地控制着情绪, 包括欲.望吗?
这个场景已经超出了林与鹤能应对的范围,他最后也没能说出什么其他的意见,只能看着陆难起身,走远,听着浴.室里响起水声。
总统套间的隔音其实做的很好, 但在浴.室的装潢中, 设计者故意选用了不太隔音的材质,为这个最初就专程给情侣打造的房间更添一分情趣。
只不过林与鹤现在无福消受这些情趣,他只觉得坐立难安。浴.室的声音持续地传出, 林与鹤听得出来,那里面只有水声,并没有其他的动静。
而且没多久, 换了身睡衣的陆难就走了出来。这个时间,与他昨日折腾林与鹤足足三回的时长相差甚远。
新睡衣很宽松,看不出轮廓,林与鹤也不太敢去看了, 赶在陆难问他为什么还没睡之前,林与鹤率先问:“那就没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方法了吗?”
他开口太匆忙,磕绊了一下才把话说完。
但他还是努力把自己的想法全部表达了出来。
“冷水真的对身体不好。”
扩张兴奋的血管突然被冷水刺.激收缩,次数多了,就算是再强.健的身体也可能会留下后遗症。
陆难缓步走到床边,他身上太凉,没有急着上床,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
但他的语气依旧很平缓。
“也可以等等。”
“等它自己平复下来。”
这一场对话着实有些微妙的古怪,不过林与鹤还是努力通过交谈间的有效信息想明白了一点——其实刚刚如果不是被清醒过来的自己发现,陆先生可能不用去冲冷水。
睡着了就好了。
这一结论或许代表着之前有多少个夜晚曾经发生过同样的事,只不过没有被发现,林与鹤已经下意识地逃避着不愿去想了,他只想给现在找一个暂时能应对过去的方案,于是他立刻点头:“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