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出去之后,带着让对方感受到家庭温暖的目的,对许珩的态度更温和了。
许珩看到程予乐进书房前的眼神,明白了他是去和他母亲摊牌,可现在他又不确定了。
喝完茶,林女士支开了程予乐去洗茶具,拢了拢头发,表情严肃地对许珩说:“你应该也知道,这些年,乐乐过得挺辛苦的。”
许珩点头。
“当年他爸爸出事,我不但没有照顾好他,还一心寻死,真的太自私了。他一个人承担了所有,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我明白。现在有你陪着他,我就放心了。”
“你看他平时挺温和随性的,但他其实特别有自己的主意,遇到坚持的事又很倔,还麻烦你多担待。”
说完这些她又笑了:“当然,要是他哪里让你生气了,你告诉我,我来教育他。”
程予乐洗完茶具回来,就听到他妈像要给新进门的儿媳妇撑腰一样,跟许珩说着这句话。
而许珩正襟危坐地仔细听着,画面说不出的诡异。
他莫名觉得一阵不好意思,小声说:“我怎么会气他。”
许珩则表情严肃地承诺道:“我不可能生他的气,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程予乐更加不好意思了,林女士倒是喜笑颜开,拿过保姆递过来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个水头极好的翡翠镯子。
画面更加诡异了,三个人面面相觑,林女士也有点尴尬:“这个是我订婚时,程予乐他奶奶给我的,你恐怕也戴不上,拿回去就当收藏吧。”
这祖传的镯子一送,就相当于彻底承认他们的关系了。
许珩恭敬地双手接过来,面不改色:“谢谢阿姨,我一定妥善保管。”
晚上,许珩被安排住在程予乐的房间里,比较宽敞,而程予乐则被他妈妈发配到了旁边的客房里。
洗完澡,程予乐想了想,还是去敲了许珩的门。
许珩坐在床边,看起来也刚洗过澡,他走过去问:“我妈刚才都跟你说什么了啊?她一直是这么不着调,居然还送镯子给你……”
程予乐边说,边掩饰尴尬地伸手摸了摸耳朵。
许珩顺势抓过了他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两人一起倒在了后面的床上。
许珩的手在他腰间收紧,两人的胸膛随呼吸起伏,心跳有力地呼应着。
虽说现在两人什么都做过了,隔着睡衣贴着对方温热的皮肤,看到对方近在咫尺的脸,他还是会紧张,还是会耳根发热。
“我很高兴。”
许珩的声音贴着他响起,带得他胸口也微微震动着,传递着暖意。
程予乐近距离看着他的睫毛,英挺的鼻梁,略薄的唇,笑道:“拿了镯子,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许珩扬了扬眉,放在他腰上的手在那线条紧致的触感上掐了一下。
程予乐就着躲的动作,从他身上翻下来,在他旁边躺下。
“上次你来,我妈还让咱们睡一个房间呢,这次在一起了,她反而把我发配走。”
大学时许珩来的那次,林女士觉得他们都还是小孩,而且蒋州每次过来也都和他一起睡的,自然而然地安排俩人都睡他的房间。
他也不好拒绝,把自己折磨得够呛。
程予乐想到这个,嘴角扬起的弧度更深了:“那时候我躺在你身边,根本睡不着,最后睡着的时候感觉天都快亮了。”
这也怪不了他,二十岁的人,暗恋的人躺在他身旁,能安然入睡才奇怪了。
“我也一夜没睡着。”许珩带着笑意道。
“真是傻。”程予乐笑着,伸手牵住了他的手,扣紧。
躺在他熟悉的卧室里,他们轻声闲聊着,可能是掌心传递而来的温度太温暖,没多久程予乐说着说着就没声音了。
许珩侧身看他,他睫毛低垂,睡梦之中嘴角还勾着一个浅浅的弧度。
他放轻动作把人摆正,让他的头在枕头上枕好,又扯过被子给他盖上,临了在他光洁的下巴上摩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