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雀_作者:礼若蕴(29)

2018-03-03 礼若蕴

  之后我就再也没打过电话了。

  出院后,我带伤上班,我的直系上司对我说,如果累了,随时可以回宿舍休息。

  我猜,可能有人跟我的直系上司打过了招呼。

  直觉告诉我,是阿恒。

  忙碌的工作占据了我的大脑,我没空再去烦恼什么,而且自从我出院以后,就没怎么见到过阿恒来铜雀门,莫名觉得他是刻意不见我。

  有一次,我们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忍不住去看他,可是他没给过我一个眼神,他神情淡淡的样子跟大街上的陌路人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比较冷漠。

  我甚至怀疑,我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交集全是我一个人的幻觉。

  我一直觉得他是个孤僻奇怪的男人,忽冷忽热且善变。

  人们常说女人心,海底针。

  到了阿恒这里,是男人心,海底针。

  日复一日的工作,时间匆匆流逝,那个炎热有血光的夏季也成为了一抹回忆。

  凉风萧瑟的时节里,我终于在爱情这条路上主动踏出了第一步,我守株待兔地蹲在夜总会门口,近处出现一抹高挑的身影,男人的穿着简单痞帅,他目不斜视地拾阶而上,眼里好像没有我的存在。

  我蹿过去挡在了阿恒面前,“喂,对认识的人都不打一声招呼,你是不是没心没肺?”

  “我认识你吗?”他的目光有些不耐烦,直接推开了我,继续大步朝门里走。

  我一路尾随阿恒,走到一个垃圾桶旁边的时候,他一脚踹翻了垃圾桶,凶巴巴地警告我,“别跟着老子,我不想说第二遍!”

  这处发出的响声惊动了厅内的人,大家都看了过来。我确实也被吓着了。

  我继续跟在他屁股后面走,等到了僻静没人的走廊里,我嘹亮地喊了一声,“阿恒!”

  他直接转过身来,以严峻的面容对着我,装模作样地扬起手威胁人,“你信不信…我打你!”

  “不信!”我鼓起足足的勇气,费力踮起脚并扯下他的衣领,也顺势勾住他的脖子,然后狠狠吻了上去,我第二次从他口中尝到烟草的味道,淡淡的,还夹杂了一股酒味儿。

  阿恒的身体僵硬得如一座雕像,他呆滞了一会儿,目光复杂地直视我,他温热的大手从我肩膀上慢慢摸到了腰上,再然后他猛得一扯!生生将我甩到了地上去。

  我的额头磕在地上,撞得清脆一声响。

  他下手的力度很重,如果我背上的伤口没恢复好,定会裂开!

  在我摔倒的瞬间,阿恒的脚步稍微前进了一点,他的手抬到半空中,捏成了一个拳头又放了下去。

  他漠然地离去,沉声道:“死缠烂打的人,容易让人心生反感,别让我反感你,再说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叫喜欢吗?我看……”

  我拍拍膝盖站起来,死鸭子嘴硬道:“我有说我喜欢你吗?亲一下怎么了,我可以亲你,也可以亲很多人,我死缠烂打了吗?几个月来,就理了你一下,这就叫死缠烂打了?拜拜,试亲结束!”

  我转身走得潇潇洒洒,态度傲娇的如同我皮包上面的那只小黑猫,但只有我自己明白,把喜欢说成不喜欢有多沮丧。

  身后似乎有一道目光在看我,我回眸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笔挺的背影在走廊昏暗处越走越远。

  我气馁地蹲到地上,把自己的头发搓成了鸡窝头。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隔了几天,同事们在窃窃私语地讨论八卦,我凑过去问,出了什么事,讨论的这样热火朝天?

  她们竟然火速地散开了,难不成在背后说我坏话??

  我撅了一下嘴,意有所指地说,明人不说暗话。

  小林微微抽嘴,她无奈道:“呵,你这姑娘够逗,谁说你了,傻不拉几的。”

  我讪讪问:“那你们在说什么?”

  小林神思凝重,她斟酌道:“你真要听?”

  我忙点头,“当然了,八卦谁不爱听。”

  另几个同事让小林不要跟我说。

  什么奇怪的事要背着我偷偷摸摸讲?我原本要听的兴趣也不浓,现在我一定要听!

  小林理清语言,娓娓道来,“苜蓿啊,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吧,恒哥上午把黎珍慧搂进屋里去了,现在都还没出来呢,大家都在传你失宠了。”

  黎珍慧是慧姐的全名!我的耳朵里传来出断断续续的嗡鸣声,一颗懵懂的心仿佛跌进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