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雀_作者:礼若蕴(8)

2018-03-03 礼若蕴

  那些大混混唤他岛哥或岛国哥,只有阿恒叫了一声他的全名——向岛。

  阿恒冷冷地嫌弃道:“向岛,再用那种腔调说话,我给你吃拳。”

  向岛妩媚地眨了眨眼睛,骚气冲天道:“好怕怕~。”

  哈哈哈哈……这是台湾男人放荡不羁的狂笑声。

  我那时觉得向岛的名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怪,后来知道他的出身,也就不觉得怪了。

  大眼仔绕了一圈从后门回到铜雀门,他不会舍得花钱给我买衣服,我身上穿的都是苏珊的旧衣服,包括内衣内裤,要不是实在没钱,我也不敢穿坐台小姐的内裤,很怕会得性传染病。

  我沦落到如此地步,怨谁呢?

  只要以后能凭自己的双手挣血汗钱,能养活自己,再找到一个好男人嫁了,对我来说那就足够了。

  进屋后,大眼仔抬手的瞬间,我马上抱住了头,原来他不是想打我,只是想拍我的脑袋,他不甘地咒骂道:“妈的,你刚刚就该把酒泼到阿恒脸上去,反正他不打女人,艹他妈臭逼,整天就知道端着样子装叉。”

  我当一个安静的垃圾桶,听着大眼仔像黄狗一样大声叫骂。

  他一天不说脏话,那都是奇迹,每天都有艹不完的妈,干不完的爹。

  晚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连做梦都在想着如何能让阿恒帮助我。

  再这样下去恐怕不行,阿恒难以接近,他给人的距离感很强,浑身都透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竖日,我跟大眼仔说要去后台找苏珊姐学习学习做生意,大眼仔笑呵呵地夸我变懂事了,他挥了挥手让我快去,也不忘叮嘱监视人好好看住我。

  我出门不久,一个挺拔颀长的身影与我擦肩而过,他跨得步伐比我大,走路的速度也比我快,所以越过我走在了最前面。

  我当时突然抽疯似的,跑上去使劲拽住了阿恒的胳膊,他的警惕反应过激,猛得将我反扣在墙上,顺势按住我的头,压得我磕破了嘴皮。

  “啊!……痛死我了!”

  两个监视人静观其变。

  在我痛叫的那刻,阿恒就松开了我,我登时转过身去面朝他,呲着嘴嘶气,指了指流血的嘴巴,不满地讹诈他,“赔医药费!”

  “不愧是大眼的女人。”阿恒眼神轻蔑,将手放进裤兜里搜出了所有的零钱一起塞给我,约莫有几大百。

  我随意一说,没想到他真给了钱。

  他蔑视人的态度令我难受。

  于是,我胡乱地把钱重新塞到了他的裤兜里,“开不起玩笑哦?还说不打女人,一打就把我打流血!”

  阿恒不悦地横我一眼,他没说什么反驳的话,硬把零钱全给了我,叫我不要放屁。

  我冲着他的背影贱贱地说:“这点钱就想堵我的嘴啊?”

  他完全没理我,走得疾步如飞,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

  我不甘心地继续冲他喊:“昨天在大排档,你也嘲笑我,是几个意思?”

  离得有一段距离的人影顿住了脚,他虽然没有转身,但我依然能感受到他的不屑,他道:“你觉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

  说完,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拐角处。

  我丧气地低头数钱,一共有七百,我从小的零花钱都没这么多过,见两个监视人看着我,我分别给了他们一百,即使少,他们也收了。

  匆匆来到后台,苏珊不在,她去陪人了。

  我坐在化妆台前等人,旁边有几个女人坐在一起化妆闲聊,其中一个黑裙女人扫了眼门口的监视人,她刻意说了一声冷,就关上了门。

  黑裙女人坐到我身旁来,她熟练地点烟抽,冲我顽皮地挑眉,“嗨,你可以叫我慧姐,听说你被陈哥…”

  慧姐没有说完话,让人自行理解。我点头,“嗯,你好,我叫李苜蓿。”

  慧姐微微一笑,带着一种自嘲,“我是陈秋白的…前前…女友,跟了他啊,有说不完的苦,还好他对我腻的比较快。

  左边的女人堆一起附议,“何止苦,简直是惨烈,跟陈秋白做。爱的人,没有不被打的。”

  “跟狗做都不想跟他做!”

  “别侮辱狗好不好?”

  “好!”

  她们咯咯咯地笑,笑得前仰后翻。

  慧姐吸了一口烟,询问我,“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对了,你怎么跟陈秋白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