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冷。”温墨将手抽出,贴在她的脖颈上,“是不是发凉?”
左谨竟当真地感受一会儿,最后确定地回了两字:“没有。”
“可能是刚刚染上你的体温。”温墨一本正经地说瞎话,模样也是真诚的,“等我放在被面几分钟,就会变凉了。”
左谨:“......”
“我们快睡觉吧,好困!”即使被发现,温墨也不打算下去,直接玉臂一伸圈着腰肢,自己倒贴上去拥着。
“温女士,你这样算什么?”呼吸喷洒,互换进了彼此的鼻腔,勾出更多急促的气息。
不知怎的,这话轻轻地道出,余韵却缭绕在唇齿间翻卷,更是丝丝缕缕地钻进温墨的心里,如菟丝花伴生在疯长的情丝上。
温墨唇瓣蠕动,气到喉间却溢不出口,成不了音。圈着腰肢的手蓦然收紧,却又不敢太用力,怕勒疼怀里的人。
瞧她又是带着自己不懂的沉默,左谨心里有些不舒服,可又不好表现出来,只是身子微微挣扎几下,没挣开,便也就不动了。
左谨怀疑,这人只是馋自己的身子。
从一开始,是糊里糊涂的开始;最后,也会糊里糊涂的结束。上床是人、下床是渣,大路宽宽,姐妹众多。
为验证自己这一想法,开口道:“想听你之前没说完的故事。”
温墨谨慎地确认一遍:“你真的想听?”
“嗯,就当是睡前故事。”
声音如往常,唇角亦是噙着浅笑,容颜温雅依旧。
确定她是真的想听,温墨才放心地开讲。重新翻开那些尘封久远的暗恋记忆,像是一幅泛黄的画卷,抖落尘埃后,变得灿然一新,鲜活开来。
情窦初开的暗恋:
那是我第二次与她见面,同样是在学校。
那天上什么课不太记得,应该是英语课吧,我装病逃课到医务室,准备开病假条外出,被真生病的她逮个正着,要求写一千字的检讨。
对于学渣来说,一千字的检讨简直是要命的存在,苦着脸求了半天,也没得她开口减免。
那时候的我,觉得她有点儿呆板,不会睁一只闭一只眼,可我还是喜欢她。
写一千字的检讨书,也是通并快乐的,删删减减好多遍,终于东拼西凑地满了字数。
乐颠颠地跑到另一栋楼,去她的班级门口堵着,可惜人没在,就将折叠成千纸鹤的检讨书,托学姐递到她的课桌上,用课本压着一角。
这样她回来的时候,就可以第一时间瞧到。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有些害怕、激动。
害怕她觉得我写的不好,要求再重写;又激动她会铺开纸张,看那些认认真真、密密麻麻的小字,逐字逐句地读。
这一情绪持续了好多天,然后在毫无回应里渐渐平息,心里是庆幸与失落掺半。
左谨打了一个哈欠,困倦地翻身,背对着她。
被打断的温墨神思收回,便止住声,拉拉搭在腰间的被子,覆盖在两人肩膀位置。
柔着嗓音说着:“困了吧,我们好好睡觉。”人又贴上去,似乎搂着她在怀里,才会觉得舒服。
“太热了!”背过身去的左谨,声音依旧,只是半隐在阴影里的面容,没有染上笑意,很是平静。
被拒绝的温墨往后挪挪,觉得有点儿远了,又往前挪近一点,感受到手下传来的僵硬感,识趣地收回手。
觉得她生气的温墨,有点儿小委屈。
明明是你主动要听的啊!
温墨小心翼翼唤一声:“左女士?”
左谨倒是回应了:“夜已深,温女士不困吗?”顿了顿,礼貌而疏离地说:“晚安!”
温墨伸出去的手顿住,软着声音:“晚安!”
顿住的指尖,搁在她背后虚虚描摹着,又悄悄拨弄着她的黑顺秀发。
之后,往背后的床边退开,让生气的人,不至于一整晚都贴着床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