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挺直着身子的左谨,雾蒙蒙的黑眸看不清,被人软软地一哄,泪腺完全被打开,泪如涌泉又无声无息。
长睫沾染了泪水,像是蝴蝶的翅膀儿被雨水打湿,脆脆弱弱地颇有几分弱小无助的意味,煞是可怜。
“我讨厌你们。”
左谨轻微的呜咽声溢出,模模糊糊的几个音传进温墨的耳道。
“那就讨厌吧,我也讨厌,帮着你一起讨厌。”
抚着她顺滑的三千青丝,发出一声极低的轻叹,随后唇瓣落在她的面容上,吻去所有的泪水,咸涩之感在舌尖绽放,细声细语地哄着人:
“我们不哭了啊,哭肿了眼睛,人是要变丑的。”
脸上有湿湿热热的唇瓣,密密麻麻地舐过,泪水也渐渐停止流出,只是整个人微微抽泣着。黑眸里是茫然和无措,僵直着身子不知该如何反应;垂在两侧的手,只能捏紧自己的裤腿。
因着鼻子塞塞无法顺畅呼吸,唇瓣无意识地启开些许缝隙,那呼进呼出的气息悉数喷在温墨的喉咙处,湿热的气流让人心疼、又敏感。
沿着泪痕轻吸着,滑过她的脸颊、她的眉眼、她的红鼻头,落在那微启的唇瓣上。轻轻地描摹着轮廓,在她起挣扎时,便恋恋不舍地撤开,留下鲜红欲滴的美景在微颤。
盈盈美目汪着雾海,黑眸里淡淡的忧郁更浓了,她自己仰着头擦去最后一滴泪水,敛尽好自己外放的情绪。
“谢谢你,温女士!”
一边真诚地道谢,一边退出令人倍感舒适的怀抱。
温女士是个柔和的人,可惜却是他的妹妹。
心里消下去的变扭又升起,望着眉眼有两分相似的面容,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有温楚逸的存在。
这一夜,温墨寻着折千纸鹤的借口,坐在沙发上陪了她一宿。
第二日同她、陆老师,一起出院回酒店。各自回房后,温墨抵不住汹涌的困意,抱着被子一角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来,已是下午四点钟。
得了消息的助理安安,在半小时后,拎着到餐馆打包回来的饭菜,见到她,是几番欲言又止。
慢条斯理舀海鲜粥喝的温墨,眉梢挑了挑,问着:“你这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讲?”
助理安安想着在上午,遇见左老师带着小行李箱出门,便回着:“左老师离组了。”
温墨放下小勺子:“去哪儿?”
“问了左老师的助理,两人去西河,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对于月月能这么痛快地告知左老师的行程,安安还是挺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
“麻烦帮我订去往西河的票。”温墨觉得好看的女生,在外头飘着不安全,得跟在后头去护着,万一被邪性的阿猫阿狗给盯上了呢,“越快越好。”
“好的,墨姐姐!”
安安重新联系左老师的助理,要来具体的地址、乘车路线。
而这些信息,都是助理月月背着左谨私发的。
在她的角度来讲,作为贴身助理,不仅要照顾好谨姐的日常生活,还得暗中当一回月老,牵线搭桥。
作者有话要说:
地图去往西河啦~~~
二人的小感情要来点小飙升~~~
才能顺利上演陈导安排的某些小车子戏份~~~ 温墨挑一些必需品装在黑色背包里,便登上去往西河的追人路。
进入西河前,需要到大山中的一个寨子歇脚。
夜里的茫茫大山,重峦叠嶂隐云间,又是急雨嘈嘈,处处杳冥一片。
花钱雇了一个向导,不至于在两眼一抹黑的山里迷路。
泥泞的崎岖小径,长满叫不出名的野花野草,道上穿着黑色雨衣的人,拿着手电筒冒雨前行。
带路的向导,是二十来岁的矮个青年。要不是看在美女的份上,他也不想在午夜往深山里赶。
他们这个地方,交通不便,又穷得叮当响,怎么看怎么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