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哪!”短发女生———王童童,这会儿是肠子都悔青了,朝着走最前面的左谨说着:“我这完全就是拿命在追你啊!是不是感动得稀里哗啦。”
紧紧抓着藤条在前带路的左谨,稳住身形才回头看她,认真地提醒着:“这路危险,王小姐要多注意脚下,莫要分心。”
“好的,听你的!”王童童学着温墨刚刚的音调,听在后面的保镖耳里,不由浑身一紧,糙女汉是学不来神韵的,只觉辣耳朵。
而左谨只是礼貌地弯弯唇角,收回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扫过温墨的面上,触及她清亮的茶色眸子,便点点头,压着心底冒起的小慌乱,从容转身。
五人贴着陡峭山壁的藤梯,一阶一阶地往下走,感觉又怕又刺激。
这些没有安全系数的藤梯,是用藤条绑着木棍组合而成,风吹日晒又雨淋的,极其容易腐朽,还容易打滑或者踩断。
终于战战兢兢地来到半山腰位置,瞧见三位大人带一群系红领巾的小孩,贴在藤梯上。
其中一个大人满脸泪痕,紧紧地抱着哭得快喘不上气的小女孩。一致转头看着身后,那里是致命的悬崖。
刚刚,这年龄约莫在7岁的小女孩,她的哥哥,就在眼前倏然坠落。
三名身强体健的大人,是轮流接送孩子们上下学,他们的手里都拿着背包绳,尽力在每次轮流接送中,将孩子们安然送回。
可意外,每年都会发生,心痛又无奈!
察觉到有人接近,离得近了,将走在最前头的女子看得清清楚楚,顿时眼里升腾起雾气。
三位朴实的大人,是克制的,张张嘴,声音有点儿嘶哑,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互相点点头打招呼。
而小孩子们,却是眼泪儿一颗颗地掉得更凶,鼻涕眼泪地控制不住,朝着左谨小声喊着:“谨姐姐!”
一声声里,是期待、是希望、也是信赖。
走近的左谨,伸手摸摸她们的脑袋,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又无法说出。旁人的伤痛,是无法真正地做到感同身受,再多的安慰,也难以抚平一丝。
只好嗓音涩涩地改着:“我们先回村里。”
一行人小心万分地扶着藤梯往下走,快速通过新建成的一截钢梯后,在日落余晖收尽前,平安到达西河大峡谷的断坎岩肩斜台地。
几人的住处,还是上次左谨来住的农舍。是用木头和竹子搭成,看起来相当简陋,却也融合自然之气。
这栋小院子,离着小女孩家的屋子不远,中间只隔着100米左右的距离。
夜幕之下,那弱弱灯光处,传来声声哭音,是父母失去孩子的撕心裂肺。
左谨坐于窗前,看着窗外两三只家鸡,从簇簇矮花下咯咯地走过,时不时展翅抖落一身尘土。
视线向旁移,稍稍地往前探探身子,就瞧着院子靠左的位置,竹棚顶部冒着袅袅炊烟。
视线再往下,就瞧着一身简约休闲装的人,正在黄土垒砌的灶前忙碌。
也许,是因为没有用过柴火做饭菜的原因,导致那些浓烟从灶口倒出,炝得她发出咳嗽。
也许,眼泪也被逼出几颗呢!
院子齐腰高的竹门被推开,是助理月月给小朋友们送完零食回来。
见着温老师正在生火做饭,不由赶过去帮忙。
“温老师,我来保持火势,你就只管炒菜。”
“好!”温墨瞧瞧自己满手乌黑,不由摇头失笑,在一旁准备好的盆里净手。
助理月月拿着木棍,将灶肚里的灰烬向两边扒了扒,转头瞧着案板上的一条条肉时,叹着:“新鲜的肉,吃着环保草木生长的,味道一定很好!”
“嗯,都是村民们送来的。”温墨想着那些淳朴的村民,将自家新鲜的肉、蔬菜送来时的场面,心里颇为感触,又觉得有些骄傲。
因着,自己喜欢的人,也被许多人真心喜欢着。
此时的左谨,从背包里取出笔记本翻开,在随着晚风摇晃的白炽灯下,想记录这两日的零零碎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