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家店铺前停下,一位男子走出来,他是这家店的老板。
令人意外的是,尽管俞酌和贺临谨慎地戴了口罩,老板还是轻而易举地认出了他们。
“贵客呀!你们是不是那个,俞酌和贺临?”老板非常兴奋,手舞足蹈地说,“我老婆是你们的粉丝——婉娟!快出来!”
等他老婆出来的间隙,老板还一直喋喋不休地说:“啊说起来我老婆还是妈妈粉,整天对着你们的照片叫‘崽啊崽’……”
贺临说了声“谢谢”,俞酌也含笑着道了声谢。
名叫婉娟的女人睡眼惺忪地从里面走出来,睡衣外面随便地套了件外套,一看见来人是谁,瞌睡虫悉数跑走,瞬间清醒。
“啊啊啊崽!”婉娟用手捂住嘴,“天啊,我不是在做梦吧?能签个名合个影吗?!”
他们同意了婉娟的要求,婉娟心满意足,拍完照后问:“你们要买鸟吗?我们家的鸟都挺不错的。”
“可以问问吗?”婉娟笑眯眯地问,“你们这是准备干什么呀?拿来当儿子养吗?”
“送老人。”贺临简洁地回答道。
婉娟了然地点点头,随后又更加震惊地短促地“啊”了一声。
这是要见家长啊?!
“这只吧,这只挺好,”老板热情地给他们推荐,“这只鹦鹉看着就讨人喜欢,声音也好听。”
“那就这个吧。”
从花鸟市场中出来,俞酌将买回来的鹦鹉安顿好,已经差不多到了要去俞弘德家的点了。
“放心,”俞酌将口罩拉到鼻梁处,神神秘秘地对贺临说,“我想好了万全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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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俞弘德这边,开门的人是俞弘德本人。
贺临礼貌地问了声好。
这并不是俞弘德第一次见贺临。
之前过年吃饭的时候他就见过了,当时他就从这个年轻人身上感觉出那种一表人才的气质,人长得也挺好看,为了防止俞酌暗自下手,他还用心良苦地坐在了他们俩中间。
谁能想到最后还是成了。
俞弘德心情复杂地看着贺临,眼神就像在感叹“多好的白菜啊”,他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说:“好,好。”
然后俞弘德手一伸,把俞酌拉过来没好气地说:“你来就来怎么还带个人?怕我骂你?”
里面有个老的外面有个小的,这简直是双倍的影响发挥!
“对,”俞酌慢吞吞地说,“我今天不能挨骂,不然我男朋友会心疼。”
当然,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在贺临面前被骂。
俞酌先前不想带贺临过来还有个原因是,万一俞弘德真就不给面子当着贺临的面数落他,那真的很没面子了。
俞弘德切实地被秀到了,这家伙真的不干人事,对着自己亲爷爷也要秀一波恩爱。
没等俞弘德“呸”出声来,俞酌又继续说:“其实我挨骂也没什么,主要是我舍不得我男朋友心疼。
说到这里俞弘德实在看不下去了,他现在也觉得这不是简单骂一骂就可以解决的了。他举起自己的拐杖就想往俞酌屁股上招呼,势必要让他尝尝这祖传的拐杖焖猪肉。
贺临皱了皱眉,抬手想要阻止——
“且慢。”俞酌先开的口。
俞弘德听到这句话还以为他是在跟自己说,没想到俞酌只是按下了贺临的手。
然后他看见俞酌对着贺临眨了眨眼睛,还做了个口型,俞弘德没看出来他说的是什么,贺临却明白了他在说“万全之策”这四个字。
贺临手是收回来了,但他总感觉俞酌的“万全之策”可能不太靠谱。
这小子转性了?
俞弘德拿不准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手举在空中不知道是继续往下打还是收回来。
“您还是别打我比较好。”
俞酌理了理衣襟,一本正经地说,“我怀孕了。”
“……你还能怀孕?”
俞弘德被俞酌这四个字震得头晕眼花,差点没两眼一黑栽倒在地。
生怕俞弘德听不懂“怀孕”是什么意思似的,俞酌还补充道:“头三个月都比较脆弱,容易流产。”
贺临:“……”
果不其然,不怎么靠谱。
“这招叫先发制人。”俞酌偏过头跟贺临小声说。
先发制人,先用一个刺激的概念把对方震慑住,让对方忘记本来的意图,顺势构建和谐美妙的交涉环境。
然而被震慑住的不止俞弘德一人,还有身在客厅的贺川宇。
贺川宇早上从俞弘德这里顺走了一幅字画,听闻下午俞酌要过来,就稳稳地坐在了椅子上,再也没挪开过,俞弘德赶也赶不走。
事实上俞酌并没有想到贺川宇也来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