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大不了辞职,老公养你。”
翁达晞甩了他一个大白眼,对他的包养提议不屑一顾。
“你昨天不是说要去找徐昆宇?”
十点了还赖在家里不走,翁达晞觉得他们刘局长真是位宅心仁厚的领导。
苏源邑放开他,原本陶醉的神色换上了正经:“徐昆宇死了。”接着又道:“死在闰华之前。”
苏源邑是被江洵的第二通骚扰电话吵醒的,乍一听这个消息,顿时睡意全无。
翁达晞转过身,靠着洗手台,说:“来让我猜猜,是不是他杀?”
“哦,你猜错了宝贝,他是病死的。”苏源邑视线落在他的脖颈上,对自己昨晚留下的杰作相当满意。
翁达晞怂了怂肩,不甚在意道:“好吧,我倒觉得徐昆宇的生死影响不了最终的结果。”
“什么意思?”
“知名编剧潜规则当红艺人,这种桃色新闻屡见不鲜。只不过他们运气不好,被作为摄影师的闰华拍到了艳照。徐昆宇为人低调,桃色风波撼动不了他的地位和声誉。所以,闰华拿着照片去勒索了“她”,这就有了程楠角色被替换一事。”
“闰华察觉到了对方的手段和背景,为了以防万一,便把手里的照片藏在了别人想不到的地方——程楠的手链里。”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他会因此惹来杀身之祸,凶手的作案动机就是他那台失踪的索尼D3S。”
苏源邑摩挲着下巴,略作沉思道:“既然是敲诈,那一手交钱一手交物就好,何必要上升到杀人的地步。她这么做,无疑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与理不通啊?不是,你笑什么.....”
翁达晞痴痴的笑着,“原先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你说徐昆宇死了。”他卖着关子说:“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赌什么?”
“赌徐昆宇是不是病死的。”
苏源邑:“.......”
小样,你还挺执着。
***
徐昆宇的家住在华城西市街,小区的地段很好,交通也方便,最重要的是安静。符合他一贯低调的行事作风,不喜欢热闹张扬。
这也导致了他死在家中的时候,没有被人及时发现。助理见他两天都没来工作室了,打电话又没人接,便上他家来敲门。
结果,一代名编突发心肌梗塞,猝死在家中。圈中好友直叹惋惜,他的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伤心欲绝。
徐昆宇死后,他这套房子成了“凶宅”,家里人怕触景伤情,便一直空置着。江洵辗转找到他父母,编了个理由才拿到钥匙。
刑北南穿着鞋套,跟在江洵身后进了屋。
现代简约风的两居室已经没了人气,长时间没人居住打扫,家具地板落了一层厚厚的灰。
张晓山提前他们一步做了初步痕检,正蹲在地上收拾着勘查箱。
“江队,我看悬呐,这都过去多久了,不可能留下什么证据了。”
江洵正在翻看主卧室,房间的大床上铺着白色的防尘罩,床头柜上放着徐昆宇的单人相框。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干净秀气,透过相框和江洵对视。
“这里又不是案发现场,本来就没打算提取到有力的物证。”
张晓山手里捏着个透明物证袋,里面是搜集到的头发丝,闻言“啊”了声:“那你还让我来,白费劲了。”
刑北南在另一个房间,那是次卧改造的书房。浓墨书香从一排书架上散发出来,每本书都归类有序,垒放的整整齐齐,强迫症看了都会直呼舒服。
从这点可以看出,徐昆宇是个特别自律的人,爱好是看书写作,有宅男特质。
运用王宝强的一句台词:房间干净无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如果不是看到闰华拍到的照片,刑北南大抵会相信这句话的可信度。这是不是说明,其实宅男也有颗骚动的心?
他从电脑桌里抽出几分手稿,那是徐昆宇生前写的剧本,有几份框架刚搭好,剧情细节还没开始润笔。粗读几行,从字里行间就能窥得这位大编剧的才华,绝非虚捧。
在快节奏的都市里,享受着独此一份的安逸宁静,花上百分之百的决心和爱好去做一件事,想不成功都难。
可惜了他英年早逝,能留下的剪影唯有那几部爆红的影视剧了。
刑北南看到其中的一份剧本上写着一句话:“真理属于人类,谬误属于时代——歌德。”
他颇有感触的笑了笑,心想人类的真理到底是什么?
这时,客厅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张晓山的惊呼。刑北南从剧本中抬起头来,望向门外。
然后,他就看到了他——
翁达晞穿着一件高领衫,驼色的大衣显得他身高腿长,冷峻的气度配着刀锋似得眉眼,像株挺拔的松树,傲立在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