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源邑皱着眉,不悦道:“我家制的是救人的药,不产“违禁药物”。建议你少抽点,别年纪轻轻就得了脑残。”
“缩瑞啊,宝贝,我说错话了。”周文涛要皮不要脸,扒拉着他哔哔一路。苏源邑四大皆空,想着得尽快脱身,他还要去找到狐狸。
沐樊真知道他的性取向,不一会儿包厢里就进来了几个长得不错的小哥哥,他低头对苏源邑说:“喜欢什么样的尽管挑,在这里,你可以放开了玩。”他拍了拍对方的肩,狞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不要辜负了兄弟们的好意。”
他这话一字不漏的全传进了耳麦里,送达给了另一端的人。
苏源邑刚想拒绝,耳朵里传来翁达晞不温不火的声音:“苏源邑,演戏就要逼真,半途而废可就没意思了。”
苏源邑:“......”
他在心里默默的捏紧了小拳头,心想:翁达晞,我看你是皮痒了,居然让我出卖色相,咱俩没完。
有时候,人的所作所为并不能随心而欲,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就需要同步什么样的行为,才不会让乌合之众察觉到你的怪异,显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苏源邑淡淡扫视了一圈,问:“C’est propre?(干净吗)”他怕说中文会中伤别人,改用法语问。
沐樊真和他一块学的法语,他不怕对方听不懂。
“噢...你喜欢清纯的,那就这个吧。”沐樊真秒懂,帮他挑了一个白净的男生。
男生看着很小,应该才上大学的年纪。一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眼睛里溢满了纯净,局促的肢体显示出他此刻的不安。
苏源邑半眯起双眸,不知为何想起了年少时期的翁达晞。一样的阳光纯净,只不过......
那个人的阳光,曾经被他弄丢了。
他鬼使神差的点头同意,男孩留了下来。
没被挑中的人陆陆续续退了出去,那个清纯少年坐到了苏源邑的沙发扶手上,想靠又不敢靠近的样子。
苏源邑掰过他的下巴,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嗫嚅着说:“哥哥好,我叫云念海。”这是他第一次被人挑中,说不紧张是假的。
“多大了?”
云念海:“20。”
这么小就出来接活了,够拼的,苏源邑心想。
“还在上学吗?”
“嗯,刚上大一。”
“是第一次吗?”苏源邑心里有股怒火,隐隐有要冒头之兆。他的语气不自觉的换上了阴沉,听的男孩心更慌了。
云念海根本不敢与他对视,钳在下巴上的手让他挣脱不得,他只能低着头,轻声道:“是....是的。”
一旁的沐樊真都服了他了,打断纯唠嗑的两人:“行不行啊?要不要给你俩来盘瓜子?”
另一边的周文涛已经把人家姑娘衣服都脱了,这俩还在东拉西扯,能不能要点紧?
这时,耳麦里传来翁达晞严肃的语调:“苏源邑,带他走。”
苏源邑没问为什么,立马站了起来。他双手插进裤兜,只想快点离开,一脸倨傲的朝“妖魔鬼怪”们说:“你们玩的尽兴,人我先带走了。”他朝众人露出一抹玩味的坏笑,意思是他要去单独享用。
沐樊真果然没有拦他,走时往他手里塞了不少“好东西”,又要了他的电话号码,打算以后常叫他出来玩。苏源邑演戏演全套,兄弟情深的和他道了别。
长长的走廊里铺着厚厚的波斯毯,踩在上面松软无声。苏源邑神色不定的走在前头,从耳麦中分出心神来观察四周的环境。
他刚才不知自己为何会生气,是怪翁达晞对他的不在乎?还是遗憾两人当初分开的那些年?
耳中是那个人熟悉的调调,无波无澜:“云念海,20岁,理工大计算机系大一新生,父亲早亡,家里有个生病的母亲,.....”
云念海亦步亦趋的落在苏源邑身后两步,乖巧的没有发出声响。苏源邑带他进了自己先前定的包厢,是个大套房。
朝南的半面是落地窗,60层楼的高度显得远处的灯火阑珊皱缩成一个个小点,犹如倒挂的夜空洒下的片片星河。
云念海颤颤巍巍的挪到了沙发上,用小鹿般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人。手心里的汗潮湿粘人,他的心跳快到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他不停的告诉自己,要镇定,一切都会过去的。
苏源邑关上门,耳朵里也落下了最后一个字节:“他的上头还有个姐姐,原名叫云念棠。后来改成了——唐郁。”
苏源邑“.......”
他猛地回头,视线落在了沙发上的年轻男孩身上。不知道房间里有没有窃听器,他不敢随便说出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