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野看着空白的画布发愁,“为什么美术课也有作业?艺术不是无标准吗?为什么还能考核?”
这一听就是菜鸟问的问题,傅祁焉帮他把颜料挤在调色板上,把画笔递给他,“你先把你的作业画完,再给我当模特。”
“哦……”苏知野头上的呆毛掉了下来。
五分钟之后。
调色板上的颜色被他混合成莫名的黑色,他往画布上涂了一个黑色的火柴人,然后画了一只抽象的小黄鸡。
跟幼儿园小朋友画的差不多,但是他挺满意的,越看越觉得自己是当代毕加索。才几分钟的时间,他就把这个学期的作业做完啦!
于是他溜出去围观邬南,顿时被邬南的画技惊呆了,“儿子,你这棵树画得不错啊?”
如果说苏知野是幼儿园水平,那么邬南就有高中的水准。
邬南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的画板,“真的吗?小鱼也说我画得不错,老师也这么说。”
邬南隔壁的于舒也探过头来,“爸爸你终于来上课了。”
“都是被逼的。”苏知野嘟囔道:“我一点也不想来。”
“爸爸多来呀,美术课挺好玩的。”
苏知野往于舒那头看,于舒画的是花。邬南花的是一片幽蓝色天里的一颗粉红色的树,于舒画的是一片干涸的土粉色土壤里的一朵蓝色的睡莲花。
“你俩是一套啊?”
邬南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刚好颜料买一起了,可以互换着用。”
苏知野回去看向自己一个人和一只鸡的画面,霎时间相形见绌。
他就是没这个细胞啊,儿子都比他强。
傅祁焉能看到苏知野,自然看不到他画了什么。见他不太开心的样子。从自己的画布上抬起头,出口询问:“怎么了?”
“我在想我会不会拿零分?”
“不会。”傅祁焉说:“只要你交卷了,你就有及格分。”
苏知野撅长了嘴,把自己的画展示给傅祁焉看,“老傅,你看这样能成吗?你要不要安慰我一下?”
傅祁焉扫了那只小黄鸡一眼,遵从自己的内心笑了出来。
“……”苏知野有些烦躁,“我就是不懂啊,你要不要给你爹留个面子?”
傅祁焉走到他身后,弯下腰,握着他的手执笔,“你不适合太具象的。”
“啊?听不懂。”
傅祁焉突然抓住他握笔的手,带着他画了几笔。
他的手被带着走,傅祁焉的温度按在他的皮肤上。
苏知野莫名就想起了热传递改变分子内能这个物理常识。因为傅祁焉的温度高,所以他体内的分子现在发生的无规则运动更加剧烈了。
这种热量还传递到了他心脏里。
傅祁焉握着他在油画板上随意地点点点,“你想要什么?”
苏知野摇了摇头,只觉得手心有些冒汗,脑子有点烫。
傅祁焉轻笑一声,刚好落在他耳边,“画个向日葵?像你。”
他又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颤,物理学上说声波能导致分子震动。他微微歪了歪头,避开声源,“好。”
傅祁焉站起身,“那你起来一下。”
“你要帮我画吗?”他起身,让傅祁焉坐到他的位置上,“你帮我作弊会不会不好?”
“你还能找到其他人帮你作弊吗?”傅祁焉把油画用的刮刀拿在手里,伸出空出来的那只手,圈住苏知野的腰,突然将他按在自己腿上。
动作行云流水,习惯且自然。
苏知野坐稳后,缓慢地向后望,对上了傅祁焉平静的眼。
心跳乱了。
“你……你干什么?”有点语无伦次。
傅祁焉将刮刀放在他手里,牵着他的手在画板上涂抹颜色,“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