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宁被郑鹤的表情逗乐了:“还会吃。”
郑鹤一下破了功,用拳头轻轻锤了锤文宁的胸口:“我用小拳拳捶你胸口,嘤嘤嘤。”
他捏着嗓子“嘤”,所有人都乐不可支地笑起来。
过了半个小时,江恒才回来。
江恒晃了晃手里的钥匙,然后走到文宁面前,把钥匙交给了文宁:“钢琴房的钥匙,收好。”
文宁一口答应下来:“好!”
他确实很长时间没摸钢琴了,确实有些想了。
从他接触钢琴开始,就没有像现在一样长时间不碰钢琴过。
“我晚上训练完了去练。”文宁说道。
江恒忧虑的看着他:“你休息的时间可能不够。”
文宁摆摆手:“不怕,我撑得住,就这几天。”
江恒还想说什么,文宁却斩钉截铁地说:“我已经决定了。”
江恒笑了:“你是头倔驴吗?”
文宁看着他,狐疑道:“我怀疑你在嘲讽我。”
旁边的人嘻嘻哈哈地说:“不用怀疑,他就是。”
“快打他。”
“不要给他反击的机会!”
文宁摊开手,耸了耸肩:“算啦,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一群人又哄笑起来。
江恒抱着手,脸上也带着笑。
郑鹤攀住江恒的肩膀,把自己挂在江恒身上,“嘿嘿嘿”地笑起来。
江恒给了他一个爆栗。
郑鹤吃痛地喊了一声,然后揉着自己的额头说:“你打我干嘛?”
江恒转身,毫不脱离带水:“你欠揍。”
郑鹤:“我要绝交!”
江恒:“绝吧。”
郑鹤补充道:“绝交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我决定不会找你说话。”
江恒冷笑一声:“稀罕。”
文宁看着他俩,还是觉得他们关系很好,他跟江恒和郑鹤虽然比较熟悉,勉强算得上是朋友,但是绝不会这么亲密的开这些玩笑。
他也有朋友,但朋友们总是很忙,他们不是忙着在自家的企业学习怎么当掌舵人,就是潜心学习,专注的走在艺术的道路上。
而且他们的交往也很有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没人敢带他去酒吧,也没人敢带他去“玩”。
文宁叹了口气,他虽然从不抱怨,总是努力知足,但是心里总有一块地方空落落的。
那是家人填不满的位子。
但是他乖惯了,有些话甚至对大哥都没说过。
他心里有些微遗憾,但没有表现出来。
“继续练了。”
“来来来,我们继续,我就不信今天我把这首歌学不会。”
江恒忽然说:“文宁,你现在就去练琴吧,让他们自己学歌。”
练习生们一愣:“对啊,我们自己学也行,文宁,你去练吧。”
“就是就是,你练得好到时候是给我们这一组加分,所有人都受益,去吧去吧。”
文宁被说服了,他站起来:“那我去钢琴房了,你们加油。”
“肯定的,都加油,别担心我们,真操心的话,这心操不完。”
文宁笑了笑:“我过去了。”
他冲他们挥手,练习生们也对他挥挥手。
文宁走出练舞室,正准备前往钢琴房的时候,看到有人在练舞室外面的饮水机接热水。
练舞室里面也有水,但都是瓶装的矿泉水,想喝热的只能自己拿保温杯出来接。
文宁觉得接水的人有点眼熟,但对方背对着他,他也看不到人脸,就没准备打招呼,练习的时间,就要争分夺秒的练习,不然他吊儿郎当,不只是自己成绩不好,还会拖累一个组的队员,文宁其实不怎么喜欢竞争,但是既然决定要做,就要做到自己能力范围内的最好。
就在文宁走过的时候,接水的人转过了身。
两人打了个照面。
文宁这才认出来接水的人是吕哲博。
吕哲博穿着F班的灰色练习服,可能是因为衣服颜色太灰,也衬得他脸色不好了起来。
摄像机正对着他们。
文宁没说话,吕哲博也没说话。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吕哲博才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你别得意。”
这句话被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只要不是聋子,只要情商不是低得惨绝人寰,就能听出他声音里的痛恨和不甘。
文宁并没有停下脚步反击回去。
他只是扭头看了吕哲博一眼,然后缓缓的,露出一个笑容。
一个温和的,甚至有些轻蔑的笑容。
吕哲博瞬间捏紧了拳头。
他怎么敢那么看他?
怎么敢对他那么笑?!
吕哲博的大脑一片空白。
不都是关系户吗?不都是找人把自己塞进来的吗?文宁又能好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