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惟笙没必要为了这个道歉。
就这么抱了好久,虞惟笙终于松开了手臂,与岑星拉开了一些距离。他低着头,用一种极为沉重和忧伤的眼神看他。
先是认真打量了他的面孔,接着视线缓缓向下移动,看向他因为方才睡在地板上而显得凌乱的衣衫。
“有没有……身体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虞惟笙问。
岑星心想,有的。我头有点晕晕的,眼睛也酸。都是因为哭太多了。
见他点头,虞惟笙一脸哀伤地摇了摇头,接着伸出手来,将他抱了起来:“先跟我去医院,好不好?”
岑星呆了一会儿,试图挣扎。睡一觉休息一下就能解决的事情,去医院做什么呀。
“没事的,你别害怕,”虞惟笙安抚他,“星星没有做错任何事,去医院只是为了更好的保护自己。而且,总要要让坏人付出代价,对不对?”
岑星彻底茫然了,完全不明白虞惟笙在说些什么,挣扎得越发厉害。
虞惟笙见状,不再勉强,把他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他俯**,亲吻了岑星的额头,又一路往下,用嘴唇轻轻触碰了岑星的鼻尖,最后和岑星的嘴唇叠在了一块儿。
“星星,别怕,”他说,“我永远都会和你在一起,任何事都会和你一起面对。”
岑星眨了眨眼睛。在高兴和感动之余,他心中不免产生了些许疑惑。虞惟笙是不是在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了地上的体检报告,所以才会突然说这些,还想带他去医院?可现在三更半夜的,不合适吧。
岑星再次摇头。
虞惟笙在极近的距离忧伤地凝视着他,浅浅叹了口气。
“我知道,这对你而言很艰难,”他说得十分郑重,“我会陪你。”
岑星抬起手来,捂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原来都是真的。虞惟笙会飞回来陪他,安慰他,告诉他不用在意。
岑星突然觉得方才沉浸在忧伤中奔溃大哭的自己无比愚蠢。
他明明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最好的那个梦。
见虞惟笙又靠近,他也仰起头来,主动亲吻虞惟笙的嘴唇。久违的亲昵让岑星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
当这个亲吻逐渐变得燥热失控,虞惟笙却非常不合时宜的、突兀地停下了动作。
他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僵**半秒后立即往后退。岑星嘴唇还微微张着,唇色鲜红,也愣在当场。
虞惟笙皱着眉头,一脸狐疑地在他颈项附近轻轻地嗅了嗅,接着小声“咦”了一下。
岑星比他更困惑,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你身上怎么……”虞惟笙欲言又止。
岑星顿时脸红。虽然闻不到自己的味道,但他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又飘散出了奶油香味。
“他没成功?你逃出来了?”虞惟笙问。
岑星歪了歪脑袋,还皱起眉。他后知后觉,终于隐约意识到好像不对劲,于是比了一个口型。
谁?
虞惟笙想说的是,你身上怎么没有别的Alpha的气味。
几个小时以前,他问霍行之要到了那个赵姓Alpha的电话。在几次短暂的通话中,他听到了一些令他震惊不已的声音。那个Alpha粗鲁凶狠又暴戾,似乎正在一个空旷的地方,控制着岑星不让他离开。而岑星激烈反抗,甚至发出了带着哭腔的无比绝望和愤怒的喊声。
难以想象,他的小朋友遭受了怎样可怕的对待。
虞惟笙再也按捺不住,当即出发去了机场。
坐飞机当然不会像打车那么方便。终于通过商务加急通道购买到最近一班机票,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以后了。虞惟笙在这期间又给那个Alpha打过电话,无法接通,被拉黑了。这让他更加坐立难安。
当他终于下了飞机,从监控中看到家中有灯光亮起,赶紧马不停蹄赶回来。
岑星那双哭肿了的眼睛印证了他的猜想。
他从未如此懊悔过。
当初为什么要在意那么多呢,早就该彻底在岑星身上打上标记,让他完完全全只属于自己。他原本有过可以守护岑星不被别的Alpha随意接近的机会。
他明明是想保护他的,怎么反而令他受到了伤害。
岑星如此柔软脆弱,怎么经得起那样的对待。
虞惟笙方才一度想问,那个Alpha究竟对你做了些什么,有没有标记你。可他也怕这会让岑星被二次伤害,故而说不出口。情绪上的混乱令他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岑星身上,全是他熟悉的香甜味道,没有半点让他反感的Alpha信息素气味。就算没有永久标记,只是单纯的肢体亲密,才隔了几个小时,多少也该会留有痕迹才对。若那个暴徒真的对岑星犯下恶行,那他现与岑星这样亲昵,必然会因为对方残留下的信息素而感到强烈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