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的蚊子又大又毒,顾念秋挺着个肚子,很多药不能用,只能用些无关痛痒的孕期专用药,一点效果都没有。
痒得他浑身不自在,过一会就想伸去挠,挠得那处越来越红,看起来很吓人。
奕铭每隔几秒就要去看他,看到他准备伸,便抓住他的腕,道:“忍一忍,别挠,挠破相了怎么办?”
顾念秋正值孕期暴躁的时候,又痒得难受,忍不住跟奕铭发脾气:“你挑的好地方,早就说在家里随便办办!松开我,我就挠一下。”
奕铭在短短几个月内练就了一身的哄人技能,嘴里认错认得飞快,却攥着不肯放,搂着人道:“亲爱的,今年刚上亚洲榜的脸,要是留下点印子多亏啊,几千万粉丝都要心碎了。”
顾念秋皱起眉,又急又气道:“看我脸跟我结婚的?现在挠破相了正好,还没办婚礼呢,想悔婚还来得及。”
奕铭低头亲他,丝毫不恼,温声说:“证都领了,悔婚是不可能悔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你长成哥斯拉的样子我也喜欢。秋哥,你看你,最近天天生闷气,法令纹都要气出来了。”
顾念秋试图把抽出来,奕铭纹丝不动,就是不松。他瞪着他看了一会,最后干脆把头低下去,在他衣服上蹭发痒的地方。
奕铭忙往后想避开,顾念秋趁抽出了自己的,迅速抓两下脸上的包,缓解那股钻心的痒意。
奕铭:“……都快破皮了!”
顾念秋道:“刚好检验一下我两是不是真爱!”
奕铭重新摁住他的,拿来滚珠,往他脸上抹药。药里面有薄荷,涂上去之后凉凉的,能稍微缓解缓解。
顾念秋总算暂时消停几分钟,倒进床里翻了个身。
婚礼前夕,一个被蚊子包痒得睡不踏实,一个激动得失眠,隔一会就要转过头来看看身边的爱人,再悄悄地亲亲他的脸。
顾念秋快六个月的肚子像皮球,晚上腰疼又盗汗,再加上奇痒无比的脸,梦里面无意识地咔嚓咔嚓去挠。奕铭绷着神经,脑子里还在一项项地过着明天的流程,听到身边人有动静便握住他的,替他涂一点清凉的药。
半梦半醒间,顾念秋双双脚搂住他,肚子别扭地抵在他腰间,含糊地说起了梦话:“不结了……我要悔婚,回家……花马上就要开了。”
奕铭磨磨后槽牙,低声道:“不许悔!”
顾念秋不满意地皱起眉,嘟嘟囔囔地吐槽了好一会,头贴在他肩膀上睡着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右脸颊上的包从鲜红色变成暗红色,比昨天更显眼;奕铭眼睛下面也挂上黑眼圈,还没出门就开始紧张。
婚礼邀请的人不多,亲朋好友加上工作人员,总共十桌。
大事小事都是顾爸和奕铭商定的,顾念秋简直跟出门参加通告一样,什么都不管,被几个助理守着,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礼服选了白色,顾念秋那套不是西装也不是燕尾服,而是专门设计的款式,有点宫廷复古风,下面裤裙,可以很好的掩盖他越来越大的肚子。
奕铭则是同色系的西装,挺修身,衣领处用金线秀了顾念秋英名的缩写。
换完衣服,又听化妆师叨叨絮絮吐槽了几个小时,顾念秋简直如同一个大型玩偶,自己先坐在椅子里睡着了,被顾霖平地一嗓子吼起来:“脸怎么了!啊!结婚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弄成这样?”
顾念秋茫然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化妆师已经竭尽全力,那个红色的大包依然若有若现。
“这是天使留下来的吻痕,”顾念秋面不改色,“特地来祝福我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顾霖明显神经紧张,根本不想理他,拉住化妆师:“快,快,这怎么行?拍照先别说,还要录视频呢!粉扑厚点,遮瑕多用,用光了找我要钱!”
顾念秋发表了一下抗议,被直接无视。老爸左看他不顺眼,右看他不顺眼,叫来四五个人围着他,开始换装游戏。
顾·真工具人·芭比娃娃·念秋被折腾来折腾去,那头的奕铭还在背告白台词,婚礼后台忙而不乱,直到有人用法语说了一句“你们好。”
顾念秋迅速站直了腰,旁边的奕铭已经走到门边,同样用法语与他沟通了两句。
来人看上去只有一米五,皮肤雪白细腻,眼睛如同地海般湛蓝清澈,一身正装站在门口,里还拖着行李箱,张开臂与奕铭轻轻拥抱。
他身边跟着一位超过一米八的高挑女性,短发,小麦色皮肤,五官与奕铭有六分像,进来便冲顾念秋微微笑。
小爸去场接的他们,就站在他们边上。奕铭握住顾念秋的,切换成英语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爱人,顾念秋。秋哥,这是我们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