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清溪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一幕戏，尝试着用不同的表情和语气去念台词，甚至细微到侧身的角度，站位的小距离，每一项都在她的练习范围之内。
练完一幕戏后便去看录像，寻找着每一次的优缺点并做好笔记进行对比。
明明是还带着寒意的初春，明明只穿了单薄的运动外套，但是汗水却顺着下颌线一直落到锁骨，最后消失在衣领下的在缝隙里。
越清溪仿佛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量子空间的六个小时结束，系统强行退出，她才缓缓地从戏中走出来。
刚才做笔记的本子又变得一片空白，原本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也恢复了干燥舒适。
唯有思考过久的脑袋昏沉沉的，疲倦得要命。
但是越清溪没有休息，而是低头把自己刚才六个小时的模拟演戏经验心得全部记下来，然后毫不犹豫地再次消耗了一千信仰值，重新开启了新的世界线练习演技。
没有什么好事是从天而降的，系统赋予的神奇能力要用辛苦挣来的信仰值换，精湛的演技也要用汗水来换。
天道酬勤，想要获得什么就要付出百分之千万的努力才行。
姜文垣敲开越清溪的房门后就发现开门的人脸色很不对劲。
她皮肤本来就比常人白得多，但是平时总透着些许粉意，看着像极了枝梢上熟透的水蜜桃。
可是现在看来却没有半点血色，整个人倦怠得像是随时要昏厥过去一般。
虽然在另一个世界线里身体消耗的体力都会恢复，但是损失的精神力却没办法改变的。
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开启量子空间十多次，算下来就是连续不停歇地演了三天三夜的戏，身体机能没损失，但是脑袋已经快炸了。
越清溪看向姜文垣的目光都有些呆滞迟缓了，一直都很注重礼貌的越清溪甚至都忘了打招呼。
甚至险些开口对着他念台词，还好还留存了些许理智，没有这么疯。
“小溪姐，你是熬了个通宵吗？”
越清溪胡乱地点点头，然后错开身子让姜文垣进来。
“易哥说你前阵子又是拍戏又是去参加求生节目肯定累了，所以刚才去那家新开的瓦罐汤给你排队买汤了，我先过来看看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里面走，结果一进客厅就懵了。
怎么会这么多镜子？而且居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了？小溪姐这是把客厅腾出来练武术了吗？
越清溪迟钝地反应过来，带着姜文垣往阳台走。
“坐外面吧。”
还好姜文垣还带着理智，要是出去坐在阳台上被偷拍了，估计他们两个人今晚就要面对各种暧昧不清的谣言和易枝杨的死亡咆哮了。
越清溪也慢慢地回了神，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跑到自己卧室里拿了个小东西出来。
“这是我前几天录荒野游戏的时候在当地买的，虽然不怎么精致，但还是蛮可爱的。”
她松开手，掌心里那个小小的东西就露出来了。
是只木雕的小狐狸，没有上色，还是原木暗红色的的，木质纹理像是皮毛似的，看起来倒是很可爱。
坐姿的小狐狸抬头不知道在仰望着什么，它的尾巴雕刻得极好，看得出花了不少功夫顺着纹理刻下来的，像是在顺着风随心摇摆。
“摊主是个很厉害的老爷爷，我本来想买小狗的，但是被别人抢先买走啦，所以就买了这只小狐狸了，我还是看着他雕完的。”
反正都是犬科动物差别不大，不过她才不会说姜文垣湿漉漉亮闪闪的眼睛像小狗呢。
姜文垣站在原地握着那个木雕小狐狸愣了半天没说话，他觉得自己手心好像沁出了汗水，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匆匆在衣服上擦了擦汗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小狐狸拿到眼前瞧了又瞧。
果然可爱极了。
他眼睛一弯，在灯光照耀下闪亮得像是一对璀璨的星子。
“谢谢小溪姐，我会好好保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