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昨天说你们是好聚好散?我就没听过谁出轨还能说好聚好散的,你的脸可真大。”纪从骁随即放下杯子,直视着顾清恒,表情里看不出一丝笑意,“盛淮之所以和你和平分手,那只是他生性宽厚,懒得和你计较。”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你错过了什么。因为这个男人,现在,我接手了,他是我的。”纪从骁扬起下巴,一副倨傲神色。
顾清恒的脸当即黑了下来:“他是一个人,不是你的所有物。”
“你错了。”纪从骁推开椅子站起身,双手撑在桌沿,俯视着他,掷地有声,“他只属于我。”
“当然,你要是对他真的感兴趣的话,不如查一查他到底为什么退圈?”他露出嘲讽的微笑,“那段生活,可真是精彩。”
说完最后几句,他不再看顾清恒是什么表情,径直离开。他一直注意着盛淮那边的进度,眼下对方已经收好了证件,正转过身来。
纪从骁朝他笑了笑,走了过去。他在顾清恒心里埋下了种子,只要对方还有一丝好奇和不甘就会去查盛淮的往事。只要他查到了,就会明白,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抛下了盛淮。
如果他再查得深一些,就会了解,盛淮当年孤身一人在医院治疗的痛苦;那些日夜不敢睡,靠咖啡和香烟强打着精神只怕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交出身体掌控权的日子;还有好不容易出院独自一人生活,却在某一天突然发现便签纸上出现另一人笔迹时的恐慌……要知道当初听盛淮说起这些过往时,他心都要揪起来了。他难以想象,一个人孤单地在异域他乡治疗,没有半点陪伴,甚至对未来都茫然的盛淮,是怎样撑过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最终还能保持对世界对人生的追求和热爱,打磨成这般温暖又内敛的模样。
只要顾清恒还有一丝良心,看到这些,那他这辈子都注定活在道德的谴责中。
纪从骁扯了扯唇角,盛淮宽厚,不代表自己是个什么好人,他一贯有仇必报,盛淮的仇,翻倍地报。
“说些什么呢?”盛淮站在门口等他。
“顾先生来考核考核我这个现任,我琢磨着悉成黎也挺想见你的,咱们要不要拐到瑞典去?”
盛淮的脸当即一黑:“我并不是很想见他。”
他至今为止仍然在意着悉成黎的退却给当时本来就战战兢兢惶恐至极的纪从骁带来了多大的负面影响。
纪从骁乐得哈哈大笑,胳膊架在他的肩膀上:“咱们可以去把他比下去呀。”
盛淮一怔,犹豫了一瞬:“这个可以考虑。”
纪从骁转头,双肩控制不住抖动,他家盛哥也太好玩了!
……
原以为薛恒那边至少也要一段时间,但没想到,速度竟然这么快。还不到十天半个月,就把纪从骁想要的资料发来了。
也因此,两人当即结束了旅行,踏上了回程的路。
薛恒发给纪从骁的资料不多,但关键有效。
有些时候,谣言并不仅仅是谣言。例如杜家老爷子当真有个私生子,例如杜明景确实在和湖大院线的千金程小姐谈婚论嫁。
整件事串起来可以说是非常简单——
杜老爷子少年风流,留了个在外的儿子,前阵子直接找上门来。私生子智商高情商高段数也高,哄得杜老爷子高兴,直接将人带进了景寰。
杜家之前只有杜明景一个后代,景寰由他来继承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私生子一出现,所有的事情都发生了变化。
虽然私生子的身份并没有公布,但一些和杜老爷子关系好的人自然知道了其中内情。这些年来杜明景手段强硬,包揽了公司裁断的大权,早就让他们中一些人非常不满了。眼下有了好的选择,自然有不少人直接朝私生子抛出了橄榄枝,甚至开始质疑杜明景的决定。
众口铄金,原本都已经下定决心要将景寰留给杜明景的杜老爷子也开始动摇。
杜明景在景寰的危机可以说是前所未有,他非常快速地作出了应对。
一方面,他朝对自己有好感的湖大院线千金抛出橄榄枝,上一回去昌南选瓷器也是陪这位程小姐去的。另一方面,他急需一个他人无可比拟的成就来证明自己。他选中的,就是优杜的新影视城项目。只要他成功拿下这个项目,势必能将景寰在业内的地位提上一提,到时候,自然不会再有谁来置喙他的能力,自然而然也就奠定了他在景寰的地位。
这就是他满足陈总的原因。不是他想整纪从骁,而是那位陈总,对纪从骁有兴趣,他只是一举两得罢了。
纪从骁翻完之后,皱了皱眉:“觉得我像个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