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付靳还是应了一声,“确实快。”
崔少言特想阻止楚何搞回忆杀,付靳这个平静的模样太让他心疼了。
“刚你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楚何显然没察觉到付靳的异样,可能付靳以前对着他们话都不特别多,“突然念起入学宣誓的,你到底还是大神仙,你一开口,来的学生全跟着。”
“你不也念了吗。”付靳说。
“说来惭愧,我那是浑水摸鱼。”楚何笑了笑,“记性不好啊…哎就是,本来不想哭的,一群人突然再念起这个,这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楚何将他们送到了某个交通方便的地铁站口,付靳和崔少言下车,两人手还没松开。
“付神!”楚何又摇下车窗。
“叫名字吧。”付靳说。
“期待你回来。”楚何大声说完,将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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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崔少言都十分关注付靳的状态。
然而付靳又像一切正常,如往常那样每天起大早,给大家买早餐,而后坐诊,煎药送药,夜里如果没轮到他值夜,就回房子和崔少言一起睡觉。
因为回房子过夜的频率远超以往,实在连付育新都起了疑:“他俩什么时候成好朋友了?”
“他们在某项运动上达成了一致的爱好。”付合欢剥着芦柑,一本正经道。
“什么运动?太极吗?”付育新想不通室内能干什么,“小崔啊,你别跟他学,明儿早上过来,我教你几式标准的——”
崔少言神色复杂,解释道:“我在家买了个跑步机。”
“在岛上跑不好吗,特地买那种东西做什么?多浪费钱!”付育新很是认真。
“这不…天儿热嘛,怕中暑。”崔少言接着编。
幸好付育新没继续问下去,只是跑去给大家泡消暑的茶了。
崔少言生怕他哪天想参观一下跑步机,到时他还得马上网购个真的回来。
不过实际情况来看,他和付靳确实没做什么。
最亲密的接触就是亲吻,另外就是熄灯以后,付靳伸手将他抱进怀里的时刻。
两个人裹在同一张大的空调被底下,紧贴着彼此的身体,听着呼吸声入睡。
这其实很艰难,付靳比较怕冷,崔少言将空调打高几度又会热得踢被子,但他们还是尽可能地挨在一起。
不知道是不是崔少言的错觉,他能感受到付靳在熄灯以后比较低落,所以搂着他。
热醒了第一反应不是蹬被子找遥控,而是去抱付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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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少言正处在特能睡的年龄段,平时只要休息,一觉睡到吃午饭不在话下。
但今天付靳只轻轻翻了个身,他就醒了。
看窗外天还没亮,估计连六点钟都没有。
付靳坐起来,悄悄将空调打低了两度,给崔少言掖被子。
崔少言眼睛闭着,付靳估计不知道他醒了,伸手玩了一下他的卷发。
现在时间还很早,崔少言困得很,原以为付靳会睡回笼觉,结果迟迟没等到人躺下来。
他睁了眼,发现付靳就坐在床边,背对着他。
崔少言忍着倦意坐起来,付靳听见动静想回头,崔少言已经从背后抱住了他。
“吵醒你了?”付靳说,“还很早,你再睡会儿。”
“那你在做什么?”崔少言将下巴抵在付靳锁骨处,开口嗓音沙哑。
“没什么,睡吧。”付靳低声说,“今天起床吃早餐吗?”
崔少言没回答,只搂着他,问:“你还难过吗?”
付靳停顿了一会儿,抓住崔少言放在他胸前的右手,捏了捏:“没事儿,别担心。”
“你难过就告诉我。”崔少言在他侧颈亲了亲,“成天你照顾着我的,我总得发挥点儿作用啊。”
“你作用可大了。”付靳说,“我真没事儿,就是…可能觉得遗憾。”
“嗯。”崔少言觉得胸口难受,又将他搂紧了点儿。
崔少言没切身经历过死别,但能理解那种遗憾的感受。
未做成的事、没说出口的话,在活着的人今后的人生里,都再没办法在逝去的人身上实现了。
无论多想都实现不了。
“教授一直希望我回去工作,我没能赶上亲口告诉他,我决定要回来了。”付靳声音依然平静,“如果他知道…应该会很高兴。”
“他肯定知道。”崔少言说,“他知道,然后他肯定特别自豪,有这么好的学生。”
“其他人也优秀,但他确实常夸我。”付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