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那年她缠了俞冕一年。
不是那种明目张胆,是俞冕虽然见不到她的人,但每天的间隙,有关她的任何都能随时随地钻出来,在他面前狠刷一把存在感。
惹得全校都知道校霸身边有个叫白青的追求者。
俞冕神烦。
最后以撕了他的情书,丢下一句“学人精biss”,这事才算告终。
至于起因,知道的人不多。
刚进高中那会儿,三中比现在还乱。
虽然俞冕长得凶,但初到高中,还没生过事儿,还没有人知道这号人。
所以在他听见墙后的动静过去的时候,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两三个少年一人堵在一头,把白青的路堵死。
蔡拙捉着蹲在地上的白青的手,想把她往里面拉,流里流气道:“我们哥几个想趁年纪小犯个事,你同不同意?”
他的目的性过于明显。
这会儿天气炎热,刚入校,订的校服还没发下来,女孩子穿着短裙,被吓得蹲在地上,脸埋在腿中,害怕地哭得抽噎说不出话。
啧。
俞冕叼着棒棒糖,扫一眼拉扯中的两人,蹙着眉,本身就因高温心下烦躁,开口时戾气有点重:“发育了吗你?想犯事?”
少年低沉的声音被热气蒸腾得懒洋洋的,传入白青的耳中却如同天籁之音。
抽噎着抬起眼,看见逆着光站着的俞冕,五官精致如神明,周身宛如被镀上了金光,白青有点发愣。
蔡拙脸色一沉,看向不速之客:“老子劝你不要多管闲事,赶紧滚蛋。”
俞冕就像没听见他这句话:“管不住下面这根东西,就干脆别要了。”
蔡拙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嗤笑:“你当你是谁?”
“怪爸爸最近□□分。”俞冕叹了口气。
路边躺着一只空啤酒瓶,在太阳的直射下反着光。
俞冕弯下腰,捡起了躺在它身边的铁棍。
铁棍一端弯曲,像个钩子,有点长,正趁手,却被晒得有点烫,俞冕不着痕迹地换了只手。
明明叼着棒棒糖,神情却像咬着一支烟,五官带着点张扬的嚣张。
“别动。”俞冕用铁棍一一指过这几个少年,最后停在拽着小姑娘手的蔡拙身前,“爸爸还当你故意说谎吓唬人女孩子。”
他说得很慢。
其他几个人被他气势唬住不敢动。
“没想到还真是个身高一米二的小赤佬。”铁棍倏地勾住蔡拙的手,俞冕半真半假劝道:“放开吧——不然待会儿爸爸就真欺负小孩子了。”
蔡拙手腕被铁棍抽得生疼:“……”
白青被他放开,抹着眼泪跑到俞冕身后,抓着他的衣服。
俞冕收了表情,眼神凌厉,毫不留情地拂开她的手。
蔡拙畏惧他手上有铁棍,不敢轻易动弹。
俞冕回身看了眼哭得梨花带雨的白青,对他们张张手:“走了。别再欺负人家小姑娘。”
他转身离去,随手把铁棍丢在路边。
白青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谁知道他就像身后有鬼追似的,迈着大长腿,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白青连个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俞冕一消失,蔡拙原地满血复活,白青还没走多远,又被他逮住了。
这边人很少,白青看了一圈都没看见人影,敌不过几个男孩子,绝望地被拖了回去。
“怕什么啊,小姐姐。”蔡拙浑身都带着股浑劲儿,笑嘻嘻地说:“你惹了人,别人请我们过来,当然不会放你走。”
“又不做什么。”另一个男孩子说,“就一起玩玩,拍个照而已。拍完就放你走。”
白青躲着他们,呜咽道:“不,我想回家……改天再和你们……”
“不行。”蔡拙厉声打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