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画:再见!
王岭说:很快就再见了[委屈]
他最后一句话的深意,萧画没听出来。
她关了手机,倒在床上,准备睡一会儿。
结果梦里也不让她好过,萧画做了一个光陆怪离的梦。
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把人生中某一些她不愿意面对的事情给放大了。
大概是因为又去参加大型的集会活动,萧画的这么梦也和集会活动有关。
梦里她胖的不得了,比自己最胖的时候都还胖,圆滚滚的,根本不用走路。
她问别人,又像是问自己:我不走路,我怎么去参加活动?
一个人说,你滚着去就好了!
然后猛地踢了她一脚,她整个人都像个球一样滚了起来。
滚了半天,一路上又听见人说:
“天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胖的人?”
“太胖了,太丑了!”
“我不愿意和这么胖的人做朋友。”
“她有眼睛吗?太小了,我根本看不见。”
“这么胖的人,活着也太累了吧!”
“我不喜欢她,你也离她远一点!”
萧画一边滚一边想:我有没吃你家米,我有这么该死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该死,社会对一些不和他们一样的人,容忍度为零。
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萧画又想:胖子就不是人类了吗!
她继续往前滚,到了后来,说她的人从陌生人变成了熟人。
一开始只是小学同学,年代久远,只有几个印象深刻的,叫萧画反应过来,这是她的小学同学。
后来滚的越快,想滚下一个小山坡,人也越来越多,小学同学变成初中同学,初中同学变成高中同学……
熟人的恶语相向,终于叫萧画心里生出了一丝难过。
她告诉自己:我在做梦。
她要醒来,却跟鬼压床似的,手动不了,腿也动不了。
萧画睡得浑浑噩噩,突然感觉脖子一凉。
她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在山坡上像个球似的滚动了。
场景一换,成了她躺在床上。
梦中梦。
萧画觉得脖子冷,是因为房间里的窗开着。
外面是漆黑的夜空,里面也是黑色的。
她只穿了一件睡衣。
萧画道:“我怎么又只穿了一件睡衣!”
这下,确实不胖了。
腰细细的,脖子也细细的。
手却被捆了起来。
萧画动了动手,挣脱不开,她=口=!
夏深端了杯茶,出现在门口。
萧画大喜过望:“学长!学长!帮我解一下绳子!”
夏深没说话,那表情阴沉沉的,萧画从来没见过。
她原本喊得可起劲了,喊:学长过来,学长救我,学长救命!
但夏深这模样走过来,她倒不敢喊了。
萧画说:“等等,等等!你站着不要动!”
小同志,你这个表情很危险啊!
萧画的小动物直觉,再一次见效。
夏深把杯子放下,朝着床边走来。
萧画盯着他的眼神,他也盯着萧画。
萧画毛骨悚然。
夏深这样子看她,就好像……她没穿衣服似的!
这什么眼神!侵略性太强了!
萧画往被子里瑟缩了一下。
夏深嘴巴张张合合,似乎在问她什么。
萧画支起耳朵都没听见他说什么话,只能不停地示意夏深:她的手被绑住了。
萧画道:“学长,你帮我解开一下,解开就好了!”
夏深笑了下。
他少有笑的这么无害的时候,但总叫萧画从这声笑容里听出什么诡异的东西出来。
他俯下身子,萧画以为人家来给她解绳子,忙不迭送的把手送上去。
夏深略过她的手,径直伸向了她的肩带。
萧画连忙:“手手手手!”
她惊悚的盯着夏深,对方十分自然的解了她的肩带。
萧画不死心,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喊道:“学长,是手!不是肩带!”
夏深往下解的时候,她就醒了。
世界上的‘醒’有很多方式。
自然醒,慢慢醒,等等。
萧画这一回是:垂死病中惊坐起的醒。
她醒来的时候,坐在床边,外面天色已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