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早有预谋。”她皱一皱眉，苦笑一下，“这么说，这偌大的皇宫，我是一定逃不出去的了。”
“娘娘不喜欢这里么？”宫女在她身旁轻轻坐下，“娘娘要逃走么？”
她没说话。月光静静地洒下来，半晌，她叹了口气：“你别怕，我不会逃走的。除了这里我也没处可去。我还要活下去。”
宫女开心地笑了：“我们都会好好服侍娘娘。”她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她笑起来的时候，一双丹凤眼温柔地眯成一条细缝。她长得很好看。
“你能为我办件事么？”她问。
“王上吩咐过了，娘娘想要什么我们都要办到。”
“我坐马车进宫的路上，曾将一把匕首丢在了习府前。”她望着她，“你可能为我取了来？”
“习府么？”宫女一愣，随即笑了，“娘娘放心，我刚好知道习府所在。不知娘娘丢掉的那把匕首是什么样子呢？”
她惨然一笑：“不是什么珍贵的匕首，还带着血，想来丢在街上也没人会捡的；只不过……那把匕首的柄上，刻着一个‘州’字。”
“既如此，”宫女听闻，眉眼弯弯，“娘娘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
“什么，现在就去么？”
“嗯，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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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六
“娘娘快看看，是不是这把？”
她穿着一身黑色便衣从墙头上笑着跳下来的时候，她愣住了。真是个巾帼英雄呢。
“你怎么还会功夫？”她轻轻接过。那把匕首在月色下泛着寒光，她的指尖划过刀柄上的“州”字时，忽然感到锤心的疼痛。
宫女笑了：“小的时候，一个人教给我的。他可比我厉害多了，我只会翻墙爬树，他可是个能统领千军万马浴血杀敌的大英雄。”
“那真的是很厉害呢。”她也惨然一笑。
“娘娘要匕首做什么？”宫女问，“这东西若被王上看见了，怕是……”
她将它轻轻包好，揣进怀里：“放心，我会藏好的。我还得用它杀掉一个人。”
宫女愣了一愣，许久，轻声说：“这便是娘娘要活下去的理由么？”
她有些讶异地抬头看她。她仿佛能读懂她的所有心事。
“先生！”夏乾和千亭路过时，南禾推开玻璃门，从店里走出来。
“我叫夏乾。”夏乾笑了，“姑娘什么事？”
南禾手里捏着一个深灰色的钱包，抿着嘴笑：“夏先生果然是该感谢我啊。喏，钱包都被我捡到两次了。”
夏乾笑着接过，偏头冲千亭说：“亭亭，刚才那张名片，就是这位姑娘的。”
千亭恍然大悟：“啊，是那个名字很好听的……”
“这位是夏先生的女朋友吧？”南禾俏皮地笑，“郎才女貌，很般配呢。”
千亭的脸刷的一红，夏乾“噗嗤”一声，却又不失得意地说：“姑娘真会说话。”
南禾耸了耸肩：“说也奇怪，总有人叫我姑娘姑娘的，倒像是武侠小说里的称呼。”
“姑娘的名字太美，只有这样叫才合适呢。”千亭笑说。
“你叫什么名字？”她问。
宫女笑了：“我从入宫之日起便没有了名字，全凭娘娘定夺。”
“是这样。”她抬起头，天色已经蒙蒙亮，浅浅的月牙已经挪到了天边。原来她已经陪她坐了一夜。
“那么，就叫落月吧。”
“南禾姑娘的脾气真好。”走进医院大门时，千亭说。
“是啊，”夏乾说，“她前世也是这么爱笑。那时候你和她可是非常要好的呢。”
“咦？”千亭惊喜地睁大眼睛，“真的吗？学长快给我讲讲！”
“这可不行。”夏乾一摆手，“按照规定，天机不可泄露。”
千亭闷闷不乐地撇撇嘴：“我知道了，又是要到缘分尽了才能说，对不对？那我宁可永远不要知道。”
夏乾笑了：“咱们两家店面离得近，你又爱吃甜食，要是喜欢她，就常去走动走动，也算是了了前世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