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便是稻青了,他站在城外的路旁遥望一会,牛车、马车、板车,载着人和货物的一条黑线断断续续地连接在一起,从他身边吵杂地经过,从很远的地方一直延伸到城门。
城墙上的牌匾刻字未变,只是显得斑驳沧桑。
“人好像变多了啊。”禹小白感叹道。
虽然在地铁挤过更多的,也在路上见过更堵得到下车打羽毛球,但相对于这里的其他国家其他村子,算是很繁华了。
“人多吧,小伙子。”一个老人赶着驴车经过,听闻自来熟一句,“入城费很坑的。”
“是吗,要多少?”
“唉,要……”
“真贵啊。”
没等对方讲完,禹小白先把该说的说了,然后混入人群不见,他又不走正门。
隐藏气息,找了个人少的地,轻松瞒过普通人的守备,禹小白翻墙进了城。
……
对于稻青这座大城,禹小白最近的记忆便是很多年前和鼬一起来的时候,所以印象还较为深刻,查证对比一番,他找到了当初停宿的旅馆。
“竟然没倒闭。”
在附近晃荡一圈,没察觉到什么特别的,鼬大概还没到,或者到了也在等时间,禹小白干脆住进旅馆,弄下一间房间时,他嘀咕道。
正在前台写着字的老板手一抖,职业素养让他很想大声申明本店历史悠久,诚信经营童叟无欺,但一抬头见眼前的客人搞了顶斗篷,黑乎乎的,好像不好惹。
小本生意,忍了忍了。
妥当之后,街道上亮起灯火和夜市的喧嚣。
晚间的天气凉爽,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禹小白倚在窗边看着风景,实则感知周围。
没什么发现,瞥了眼墙上的日历,九月二十二。
秋分的日子每年会有出入,但总在那两天里,禹小白保险起见是稍微提前点的。
画在天上的月亮很圆,散发着莹莹光芒,禹小白耐心地出神,人流从一条街涌入另一条街,仿佛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光影变幻,当只剩灯笼在家家户户的门口孤悬垂挂时,夜已深了。
禹小白翻上梁顶透气,他坐在橼木一端,古代风格的城市夜景铺展四面,他“暗号”对得一点不错,这里便是约定的地点。
打更的人开始敲铜锣了,一声一声,禹小白以为今晚是等不到了。
啪嗒,安静的空气里,有人踩上了屋顶。
禹小白转过头,清澈的圆月背景下,一身黑底红祥云衣服的鼬笔直站在那。
夜空似在点缀,这采光,这意境。
“我靠,你不会是故意选好角度了吧。”禹小白把手里无聊玩的小瓦片扔出去,有点不服气了,“挑着这个时间点,给谁看啊?”
鼬面无表情地,他刚过来,还没从晓的环境中退出来。
“……什么?”
“算了。”瞧着鼬理解不能的样子,禹小白摆摆手,“你来了啊,我以为自己到早了,刚要下去睡觉等明天呢。”
鼬适应了下禹小白的谈话节奏,奇奇怪怪,嗯,熟悉的风格,他点点头,“来了,路上耽搁了会。让你久等了,前辈。”
“没事,等一会也没什么。”禹小白拍拍屁股起身,他上下打量了对方,“诶,我说你怎么穿着晓的衣服过来了,明知道是在屋顶,杵着这么高不怕被发现啊。”
指一指周围的方向,一片片房子的屋檐,高度可不低。
禹小白捣鼓地掏出随身携带的斗篷,炫耀甩了甩,“你看,学学我,多专业。”
“……”鼬伸手,抓起自己的衣服看看。
鼬只能自行合理地补全对方的意思了,禹白是在担心他穿着晓的衣服被人不小心认出来……确实,一尾回收后,各大国已经对此类装扮严加警惕。
“我斗篷有的。”鼬拿出晓配发的带有白条的,以一副专业的口吻道,晃晃戴上,顿了顿,继续解释,“我一路上做了隐蔽,没人会知道,这点前辈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