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度使用瞳术导致的失明程度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鼬一点担忧的心思都没有,没必要在意了,他转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禹小白,对方已经昏迷过去,气势顿散,仙人模式也没了吧。
月读的精神之战中,鼬还是赢了,但太不轻松,致使消耗的瞳力远超预计。
“应该可以撑到结束,必须撑到……”
场中无言,整个天台都变得安静,剩下不均匀的呼吸,像是暂停的休息。
“你们两个,发生了什么?”
少顷,清冷的话从前边冒出,佐助半跪而立地看着这边说道。
亲弟弟的声音犹如一个信号,激起了鼬体内贫乏的力量,他调整气息,瞧视而去,冷冷一笑,“没什么,我只是把碍事的家伙放倒了。”
“有朝名禹白在,我可没机会取走你的眼睛啊。”
佐助听闻,眼神沉下来,“是吗,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你……我正巧恢复了不少查克拉。”他扫过倒在地上没动静的禹小白,“虽然不清楚你们起争执的原因,但既然你想主动送死,我不会客气。”
“愚蠢的弟弟,尽管沦落到这种程度,你真以为凭借你能够打败我吗?”
两个方向,两个人面对面。
他们同时地慢慢站了起来,战场回归肃杀。
捡起了草雉剑,捡起了苦无,查克拉流动,宇智波佐助和宇智波鼬,你死我活的命运回到他们的身上。 身体一动不能动。
像漂浮在一个黑暗的空间,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感觉,只有自己的灵魂在游荡。
禹小白深刻地记着自己没有昏迷,不断下着暗示,仅存的意识烛火抓着最后一根信念稻草,是如此微弱,但还坚持着。
拜托,别就这么完了,他有事情没做。
精神已经是千仓百孔,在月读世界的三天里,他对战着造物主般的鼬,一遍遍被打败,又一遍遍重来,承受住大大小小的痛苦,经历了各种各样的痛法,充沛的精神力宛若一刀一刀剪下去的羊毛,变得虚弱不堪。
但他就这样靠着薄弱的精神僵持着,七十二小时的疲惫和疼痛汇成了从山上泻来的洪水,他抵抗着不被冲刷走。
这股冲刷让他的感官都失去了作用,感知不到外面的世界,像是熬了数个夜晚极度想睡去,非常累,他却硬要撑着慢慢恢复。
禹小白躺在黑暗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半睡半醒,思维混沌,他有心让自己快点醒来,却无那个力气。
咚。
某一刻的一成不变里产生了变化。
咚。
又是一下,禹小白的脑海里的信息对应过来,那是震动。
震动……哪里来的,身下……地面在震动吗?
咚,再一次的,这次的幅度似乎更大了,禹小白分不清是自己精神回复了些,还是因为震动,黑暗的空间像被锤子敲掉了边角,微弱的光彩和声音漏了进来。
对了,他应该是躺在地上,宇智波那俩兄弟的战斗引发了天台的震颤。
“佐助,鼬……”
两个名字让心绪动了动,若把意识比喻成心电图,此时禹小白平淡死寂的线条有了一下起伏。
可还是不够,还是没力气,破碎的精神一点点缝补连接着,依旧脆弱。
忽地,一次远比之前猛烈的震动传导过了地面。
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禹小白顿时感觉十分难受,要窒息了……求生的本能涌来一丝力气。
“哈,呼……”
他终于侧过了脑袋,砾石簌簌地滑过脸颊。
光芒进来了,耳朵也听到了些声音,可因为溃散的精神,他既看得不清听得不真切,身体好像多了些感觉,又如在云端轻轻飘飘。
视线里,色彩的光晕放大缩小,模糊成一幅幅混乱不堪的印象派作画;杂七杂八的响动失真地传过来,滋,啪,哔啵……他想一巴掌拍了这台怎么也调不好的老旧收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