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孙娥顺利转入普通病房,还没住过去一个周末,就闹着不住院了要回家去。
“妈你身体现在需要注意,这里是普通病房,多住两天花不了多少钱的,再过几天出院好不好?”
“花不了多少也不能这么浪费啊。”孙娥很坚持:“小荇你信妈妈,真的没什么大问题了,在哪里休息不是休息,我们回家去好不好,在家里我一样可以休息的。”
孙娥生硬柔弱,但是倔起来也是真的倔,阮荇好说歹说劝不动,只能被迫退让半步:“那这样妈,明天我就期末考了,等这两天我考完之后,我们就立刻出院回家,我也好在家照顾你,好不好?”
两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已经是阮荇可以给出的最大的让步。
孙娥思想挣扎一番,在儿子恳求的目光下终于妥协:“那,那就外住两天,就两天。”
她在医院,阮荇也偷得不回去,白天回家趁着阮建城不在做好饭带好换洗衣服回医院,下午去水果超市兼职,晚上回医院在一旁的空病床上将就一夜,环境不算好,母子俩却都是难得的心安。
至少不用再战战兢兢害怕半夜有个人突然砸门进来发疯打骂。
当然,忙碌的同时阮荇也没有忘记近在眼前的期末考,回家时连同将自己装满各种习题册的书包也一并带到了医院。
周日晚上,孙娥做过简单的检查早早睡下,阮荇担心明天的考试,拿着书本到走廊就着昏暗的灯光复习,路过的护士看着心疼,便把人带到值班室,一直看他复习到一点过后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阮荇到了高二教学楼下,才想起自己忘了问自己的考场号和座位号,现在连该去哪儿都不知道。
幸得周乾华和吴青正好这个时候也到了学校,勾肩搭背把人捡走。
“就这个考场,我没记错的话,座位号真忘了,你进去挨个找找,统共也才三十个位置,不难找的。”
阮荇一脸感激地跟他们道谢。
吴青跟他是一个考场的,嘴一咧:“大家都是兄弟,这有啥好谢的。对了,时樾说让我转告你下午考完别急着走,在校门口等他一会儿。”
“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他神神秘秘的,也没说。”
阮荇乖巧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上午考的语文,阮荇答完题又认认真真检查了一边
,收卷后匆匆去食堂打包了两份饭菜回医院陪孙娥一起吃了,才赶回来接着考下午的数学。
放学后,依言在校门口等时樾。
见人气喘吁吁跑到面前,正想开口问他什么事,就被人一把熊抱,紧紧困在怀里,耳边是对方粗重的喘息,时樾像是故意捉弄他,几乎把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他身上。
好重。
阮荇想,但还能扛得住。
“累死我了,干嘛把我分初中部那边儿去,横跨一个校园了。”
害他因为想快点见到阔别了十二秋的人,跑得肠子都快绞在一起。
他似乎在真心发问,阮荇也就好心提醒他:“教室是按照上次期中考成绩来排的呀,你期中考交白卷了来着,所以才被分到倒数几个考场。”
“……”
“真想咬你!”时樾愤愤将他放开,改为在他脑袋上胡乱一揉:“怎么这么不懂事,还拆你时哥台?”
阮荇被压得垂了垂脑袋,虚心道歉:“刚刚没反应过来,我以为你是真的在问我。”
“…………”
好气又好笑,可谁让对方是他,怂怂的样子也叫他觉得可爱到爆炸。
“算了,时哥大度,这次原谅你。”伸手轻车熟路搭在人肩膀上,顺手往他比一般男孩儿还要纤细的脖颈捏了一把:“下次再这么不懂事,我就真咬你了!走吧,送你去水果超市。”
阮荇几乎是被他推着往前走,闻言偏过头差异地看着他:“你上次不是说再也不想去了吗?”
“上次是上次,今时不同往日,我可是在家里苦练了好几个晚上削水果的人,今天必须要给你露一手才对的起我的良苦用心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