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乖乖点头,许维扬没好气地翻个白眼:“等着,我去外边药店给你买个创口贴,然后送你回家,坐这儿安分点等我回来。”
时樾抬头,眼睛眨巴眨巴看他:“能买可爱一点的吗?”
“啥?”
时樾对他比划出一个闪电的模样:“我想要带着皮卡丘花纹的创口贴,就像这样。”
“……”
跳下车嘭地甩上车门,有时候他是真不想搭理这个弱智。
皮卡丘创口贴没买到,时樾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笔就坐哪儿涂涂画画,临到下车了嘚瑟地伸手给许维扬看:“顶流的皮卡丘。”
黑乎乎丑不拉几的在创口贴表面糊了一坨,不说还以为他画的是个黑洞。
不客气地让他赶紧滚,等人懒洋洋下车了赶紧关上车门一脚油门下去,离他远点,智障会传染。
徐妍的产检约在下午,时樾到家后先是回房间倒头睡了一觉,临到三点才爬起来,随便套个卫衣,翻出个黄色的卡通口罩带上,镜子里的少年一身浓厚的中二气息,任谁也没办法将他跟舞台上闪耀全场的大明星扯上关系。
就很棒。
“老妹儿,ok没?”
“来了!”
带着渔夫帽的徐妍挺着肚子从房间出来。
距离预产期还有三个多月,不过因为是双胞胎的缘故,肚子已经很大了,低头完全看不见脚背。
她自己觉得没什么,照样楼上楼下来去自如,不过作为旁观者,时樾看得心惊胆战的,尽职尽责把人抱下楼,三个人的重量,在他手里也轻轻松松。
从车库挑了辆车直奔医院,徐妍进去检查,他就在外面坐着看走廊里几个小朋友蹲成一团在那儿抽手指。
这他小时候也玩儿过,就是一只手捏着另一只,让后让别人才哪个是中指。时樾这个幼稚鬼,上一秒还正襟危坐,下一秒就跟着蹲过去要跟他们一起玩。
“……呐,猜猜看,是哪一只。”
他把握好的手指递到中间,几个小孩子面色严肃地讨论到底哪个才是中指,然后信誓旦旦捏住一根。时樾贱兮兮放开手,左手无名指早被曲起藏了起来,他们抽出是右手无名指。
“大哥哥耍赖,怎么可以用两只手!”
“就是,这样怎么可能猜得出来,不可以的,赖皮赖皮!”
时樾乐呵呵地接受批评,正想说那咱们再来一次,余光里忽然闯进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清瘦,干净,只一眼,便跟他记忆中那道人影瞬间重合。
是他?!
脑海里炸出的白光让他一时险些丢了神智,一晃眼的功夫,那人已经不见。
时樾猛地站起身往走廊那头追过去,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干脆用力奔跑起来,气喘吁吁冲进拐角的病房。 病房里, 一位带着眼镜的男医生正在对病人进行检查, 听见动静疑惑地看过来:“这位先生,有事?”
时樾喘着粗气睁大眼睛看清他的脸,下一秒, 失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不是他的小海藻。
他又认错人了。
“抱歉,没事。”
客客气气对人道了歉, 时樾揉了揉太阳穴, 转身拖着步子一步步往回走。
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还是这么冲动,还是学不乖。每次都会因为一点点的相似腾起最大的希望,然后就是一次次比希望更大的失望。
检查室外,几个小朋友还在原地叽叽喳喳玩儿, 见他回来,热情洋溢想去拉他。
时樾把自己摔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冲他们摆摆手,拉起宽大的卫衣帽戴上, 将没被口罩遮住的半张脸一起隐入黑暗, 一动不动, 直到徐妍做完检查出来。
“怎么了?”徐妍拉拉他的帽檐:“也没等多久吧?就自闭了?”
时樾放下帽子,将口罩更往上拉了些,遮住整个鼻梁:“就有点冷, 坐着坐着困了。”
“最近是降温严重, 在外面睡觉很容易感冒,我们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