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荇在誊写错题,时樾没有写错题集的习惯,就插上耳机在一边安安静静玩儿游戏不去打扰他。
没多久,坐在前面的徐妍拿着试卷和红笔转过身,指着一道只拿了一半分数的大题小声问阮荇:“这道你能给我讲讲吗?我看了半天也弄不懂。”
阮荇立刻放下手里的活:“哪个,我看看。”
是倒数第二道大题,确实有些难,时樾跟他讲的时候,他也是懵了好久才转过弯来。
“这道题公式有些绕,需要套进几个,一步一步来解……”
时樾赢了一把,想跟小同桌炫耀,抬头就看见面前两颗脑袋挨得极近,徐妍扎得高高的马尾辫因为她低头的动作从耳边垂下来几缕,在试卷上扫来扫去,阮荇有时候手微微动一下都能碰到。
不知道是因为他撞见过徐妍对阮荇表白,还是因为事实如此,他总觉得女生偶尔抬头询问时,满眼都在放小爱心。
时樾握着手里的手无意识紧了紧,目光直直盯着两人的发顶,不受控制地想,讲个题而已,干嘛靠得这么近,那脑袋都快碰一起了,也不知道往后挪挪。
这时候他自己完全选择性忘记自己刚刚给人讲题时,靠得比着还要近。
“是这样的吗?可是我之前也有套用过这个……”
“这儿顺序错了,小同学!”
时樾见缝插针,用十二分的热心肠接下阮荇的活:“小海藻自己也晕乎半天,怎么跟别人讲得通?放着我这尊大佛不问,你们还真是一个敢讲一个敢听,来来来,让时哥再给你们露一手。”
说着,自顾自把试卷拉到自己桌上,余光瞥见两个凑近的脑袋分开了,眯眼笑得得逞。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教室里最前排的窗台上放了很多植物,大的小的,贵的便宜的都有,全是学生自发从家里带过来养在教室的,没什么讲究,也不用特别照顾,只需要每天值日的人照看照看,浇浇水就好。
因为品种不同,开花的时间也不同,时节到了偶尔开上一盆,够整个教室的人兴奋半天,一下课就争先恐后挤过去瞅。
今天轮到阮荇值日。
等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阮荇检查了一遍教室和走廊的卫生,又打了一盆水仔仔细细擦着讲桌和黑板。
时樾最后一节自习课都是睡过去的。
睁眼发现教室都空了,除了他,就剩小同桌还在辛勤劳动,偶然抬头往这边瞥一眼,发现他醒了,轻轻笑道:“睡饱了?已经可以回家了。”
时樾还睡眼朦胧着,两眼放空了好一会儿才逐渐聚焦,一边慢吞吞收拾东西,一边哑着嗓子逼逼叨:“哎呀,怎么下课了也不叫我,你不够义气!不仗义,要是我没醒,你是不是都打算把我关在教室过夜啦?学坏了学坏了,乖宝宝变成小坏蛋了……”
阮荇被他的倒打一耙弄得好气又好笑:“是谁睡觉前千叮万嘱让我不要吵醒他,就算地震海啸也要让他睡到自然醒的?”
时樾咦了一声,一脸懵逼抬头用手指着自己:“这话我说的?”
“你说的。”
“啧,好像是有点印象。”抬手拍拍脑袋:“那我睡懵了,别理我别理我。”
时樾收拾好了并不急着离开,而是半挎着书包走到讲台,随便在第一排找了个空位撑着手坐上去,晃着两条长腿看小同桌动作娴熟地拧干一张张帕子,叠得规规矩矩放在角落上。
“还要多久?”他问他。
“擦了黑板,浇了花就可以了。”阮荇说:“你不回家吗?”
“我……嗯,我不急着回家。”
时樾目光里稍纵即逝的犹豫,很快转开这个话题,看了眼干燥不见一点水渍的黑板,皱着鼻子。
“那还有挺久啊,你上班不会迟到吗?要不我来——”
帮……
你……
!!!
卧槽!
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什么,时樾心头一紧,倏地睁大眼睛飞快扭头去看阮荇的表情:“我,我,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