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更新时间若无意外都是晚上18:00。 华山后坡, 小径通幽。
十个人,两顶大红花轿。
一顶稍大些,六人抬着;另一顶玲珑精致, 两人即可。
余下两人引路前行, 踩着林间稀疏的阳光斑点。
他们的脚下冷不防出现道绳索。
单单重心不稳作势欲倒的那一刻, 埋伏的两个蒙面刺客一拥而上, 左手锁颈,右手抹喉。
喉头的剑势又快又利。
两个轿夫登时断气。
后面抬轿六人大惊。
轿子从肩膀放下, 佩刀自腰间拔出。
他们的刀可不是一般的刀。
刀身上俱有朝廷钦用的苍鹰印记。
苍鹰拢翅,作势欲飞。
西厂的独门标识。
西厂督卫质问来者何人。
两个蒙面杀手不答话。
他们没必要跟死人说话。
路边两侧的草丛中扑出十来条带套绳索。
绳索缠上督卫的手、脚,还有刀。
利剑刺入他们的小腹,剖开道涌血的长痕。
他们也像走在最前的那两人一般,睁着眼睛死了。
这时, 脸戴面具的余沧海才从密林走出。
蒙面杀手们喊他师父。
他们都是青城弟子。
青城弟子围住两座花轿。
他们从后边那顶小花轿扛出个装着人的布袋,想来岳灵珊被绑在里边。
余沧海唤他们:“抓岳不群的女儿, 不怕他不交剑谱。”
袁承志与木耳躲在远处观察良久。
木耳特想出去给青城派的瞧瞧颜色:“好个余变脸,洗劫福威镖局的伎俩还敢用到华山。”
袁承志按住他的肩膀:“再看看。”
袁承志说得对。
大花桥里坐着的人一点动静都没。
如果不是被吓傻,就是处变不惊的高手。
高不高手不知道,至少是只肥手。
肉嘟嘟叫人想起猪肘子。
猪肘子把花轿的窗帘掀开一道缝。
他的声音从缝里透出, 比练过葵花宝典的东方不败还尖还细还难听。
“余观主是不认得咱家, 还是当咱家死透了?”
西厂福四喜,在江湖上名头不小。
他的干爹是西厂总督、伺候过三代皇帝的曹公公。
有着这层关系,西厂几乎成了他自个儿的西厂。
他相中关中大侠魏平所藏的《步辇图》,便命西厂罗织罪名抓人抄家, 硬生生把稀世画作夺到手里。
他对淮北武生秋仲璞有意, 便暗使州府诬陷秋氏武举作弊,名为抓捕归案, 实则送上他床。
还有江西的点苍派,川南的泥阳门,等等等等,从掌门到弟子无不受过他的欺辱。
余沧海跟这位公公也有宿怨。
当初青城派要入朝廷正派名录,给福四喜的红包薄了些,便被悬置三年不得收录。
今个儿不认得还罢了,既认得便要替江湖除害。
余沧海笑嘻嘻地应他:“余老儿怎敢忘记公公?”
他的脸谱破空而出,直朝福四喜的轿子里头打。
余沧海自打上次在福州被木耳打败,回去便苦心钻研脸谱暗器术。
功力进步空间不大,在外头一层脸谱上涂些毒药还是可以的。
那脸谱穿过花轿的金丝云雀布帘,表面的毒药能腐蚀得金线发黑。
可一旦进入轿里,落得个悄无声息。
余沧海正纳闷有无打中福四喜,一团带火的脸谱从花轿中直线射出。
比之余沧海的脸谱暗器,更狠更快。
脸谱上带着的火焰嗤地声燃尽花轿布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