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会知道结果的事情也没必要一直瞎猜,众人换了个话题,断断续续地聊了好一会儿,直到深夜降临,钱小睿才意识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我们晚上睡哪儿?”
参赛主播的个人房间里只有柜子、浴室和游戏舱,好不容易能出来活动活动筋骨,官方总不能再丧心病狂地让他们躺回营养液里去吧?
所幸《归途》公司并没有钱小睿想象中的那样小气,在询问过工作人员后,他们便被领至建筑顶层、类似酒店标准间的单人套房,这里本来是预备给需要接受心理咨询的玩家们休息所用,现在楼内的玩家只剩三十人,这些房间也自然而然地空了出来。
因为游戏从头到尾都处于直播中的透明状态,所以《归途》官方也不需要玩家对比赛结果保密,齐一乐和梁平本可以今天就走,可众人聊天聊得太晚,两人只得拖着行李再住一天。
这一层的房间布置完全相同、每天也有专人定时打扫,在阮桐和安妮挑完之后,其他人便随意选择几间住了进去。
至于严森……哪怕是单人套间,他也要和媳妇腻在一起。
“下来。”无奈地关上房门,江宁根本甩不掉自己身后的大块牛皮糖,严森快速地在青年侧脸偷了个香,而后才美滋滋地去开窗通风。
因为是给精神压力大的主播们准备的疗养屋,所以房间里的每一处布置都很清新舒适,江宁瘫在松软干净的床上,由衷地感到了惬意和困倦。
“累了?”回身坐在床边,严森摸了摸青年的头,“刚喝完果汁,去刷个牙再睡。”
或许是在游戏中陪伴太久,两人相处起来竟有点老夫老妻的意味,江宁懒洋洋地不想动弹,却还是被对方从被子里挖了起来。
把牙刷牙膏拆封挤好,严森就差没直接帮人把牙刷完,江宁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把对方推出浴室:“我自己来。”
不顾男人被抛弃一般的可怜表情,江宁狠心关门,顺便冲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等他擦着头发出门,才发现男人并没有等在外面。
这人又跑去哪了?
将虚拟和现实分得很开,没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的江宁顺手打开房间内配套的平板,另外两队的逃生直播热度正高,他在搜索框输入郑昌的名字点了进去。
对方应当是和齐一乐同处一个副本,因为从观众的视角来看,郑昌明显是在小心地找位置躲藏,这次他的身边没有其他玩家聚集,毕竟在“躲猫猫”的游戏中,分开行动才能保证最大的胜率。
比起江宁经历过的平山医院,眼前这栋疑似医院旧址的废弃建筑显然要可怕许多,惨白的月光下,暗红色的血液溅满墙壁,老旧的设备也东倒西歪。
猫一般地踮起脚尖行走,郑昌的直播中透露出一种死寂的压抑,江宁不由自主地被带入其中,第一次从观众的视角体会到《归途》的魅力。
“咚、咚、咚……”
伴随着弹幕里“耳机党高能”的提醒,江宁颤抖着爪子点进评论区的蓝色链接,另一个女性玩家的直播间唰地跳出,她屏住呼吸躺在病床下方,不敢让身前发黄的床单有一丝飘动。
“咚、咚、咚……”
熟悉的重击声更加清晰地传入耳中,隐约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的江宁捏紧手指,果然看到女玩家身前的床单被人一把掀开
“找到你了。”
用头跳跃的Boss睁大双眼,倒立的五官挤出一个扭曲的笑脸。
“啊啊啊啊啊!”
无声地和弹幕一起尖叫,江宁用最快的速度将平板扣在床上,拿着吹风机进门的严森刚换好鞋,就见自家媳妇一张小脸被吓得惨白。
“你呀。”心疼又好笑,严森在看到平板后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标准间里只配备了单份的生活用品,所以他便去找工作人员重开了一个房间。
谁成想就是这么十几分钟洗漱和找吹风机的功夫,对方就把自己吓丢了半条魂去。
被男人抱在怀里,平静下来的江宁心有戚戚:“我错了,齐一乐可真不容易。”
就这血厚高防还恶趣味的奇葩Boss,绝对比归乡列车上的缝线女和顾青还要变态。
“在我的床上还提别的男人,”不满地抬起青年的下巴,严森惩罚地在对方唇齿间扫荡一圈,“薄荷味的,嗯?”
声控属性发作,江宁被男人刻意压低的尾音撩得耳根酥痒,平板里的Boss还在怪笑,可他却已经没心情再管。
“没有监控、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长按电源键关掉恼人的声响,严森眸色深沉,“江宁……”
话未说完,但男人眸子里求|欢的意味实在太过直白,明明还穿着浴袍,江宁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被对方扒光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