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了拧眉，最后还是接通了。
“我以为你不会接电话的。”对方突然来了句这么无厘头的话。
陆蔓作为公众人物，脾气一向还可以，耐心问：“请问您是？”
对方显然没料到陆蔓突然抛出这么句话，竟然连她名字都不记得，有些心塞塞。
她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道：“就是我啊，暖暖，苏暖。”
陆蔓是真记不得她声音了，现在再回想起，心里还是恶意满满。
她立即把手机拿远了些，嫌弃地问：“你打电话来干什么？要去媒体面前造谣？还是向我勒索啊？”
苏暖心里也不大好受，“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难道不是么？”陆蔓反问。
苏暖冷笑，“那你呢？我当初说就算你是女的，我也能接受你，可你怎么跟我说的？你不喜欢女性，你不能接受我。”
陆蔓回想起那些过往，尴尬不已，“抱歉。”
但这似乎并不能解苏暖心里的怨气，她声线里充满愤怒的情愫，“我以为你真不能接受也就算了，我不勉强你。可一个月后你就跟那个叫童然的在一起了，难道童然不是女的？”
陆蔓心里乱成一团，她当时不知道怎么拒绝，就随便编了个理由，没想到现在竟然被这个理由反噬。
“真的对不起，”陆蔓诚挚的说，“我们之间不合适，我不知该如何拒绝你，所以才编出了那样的借口，想让你彻底死心。这不关童然的事，跟她没关系。”
“我见过她了，她的确很好看。”苏暖突然这样说。
陆蔓震惊，“所以她说跟我分开一段时间，你给她说什么了？”
苏暖终于扳回一城，占了上风，“我说什么？我不过就是说你以前如何对我的。怎么，生气了？”
陆蔓不想理她，干脆挂了她电话。
间隔时间不过三分钟，苏暖再次打来了电话。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说了跟童然没关系，你有什么事你说，你冲我来，你去媒体曝光，你去造谣啊。”陆蔓失去了好脾气，一溜烟儿把自己这些天积攒的怒气全都说了出来。
苏暖听着她这番话都快死心了，“所以，在你心里，童然就比你事业还重要？”
陆蔓沉默了。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难道就真的要做个选择吗？
模特是她一直以来的职业追求，童然是她爱的人，如果是那时的错误造成了如今的结果，或许她更该做的是全方面道歉，可四大时装周近在眼前，就这样放弃，该多让人不甘。
“我不知道。”陆蔓好半晌才吐出这么句话。
“有空吗？”苏暖问：“我想见你一面，你放心，我不会再造谣你了，毕竟，我也喜欢那个高高在上，在秀场上散发魅力的女王，而不是现在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的，你跟她分开是正确的。”
陆蔓答应了跟她见面。
那晚她挂断电话后，极其疲惫的入睡。
梦里她梦见了童然，梦见童然向她伸出手来，问她为什么不选择她，不是说爱她吗？
她试图去拉她手时，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仿佛间又听童然说：“如果你给过我的，是别人不要的，那我也不要。”
她被最后一句话吓醒了。
坐起身来的时候，才凌晨五点。
往常她都是六点半才开始晨跑，离四大时装周越近，她更是抓紧时间了训练。
陆蔓四大时装周一共近70场走秀，在这段彼此需要冷静的时间里，她用训练和工作麻痹自己。
她在小区后面的跑道上跑步，呼啸的风吹过她耳畔，她只管往前跑，好像童然就在跑道终点等着她似的。
相比于陆蔓在跑道上挥洒汗水的行为，童然此刻正在机场准备登机。
她是今天早上飞往巴黎的机票，她带的东西挺少，只是回头望时，心里仍旧充满了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