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星河坐在了沙发上,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厉害,怎么也压不住。
醉酒后的章连山总是为所欲为的,可清醒后的章连山却又什么都不记得,当年在高三教室里吃的那顿火锅,不胜酒力的章连山早早就喝醉了,他说是困,非要拉着景星河回宿舍睡觉,就像今晚一样,一句一个“星河”,叫得景星河心都化了。
景星河把手伸了出去,章连山两只手就握了上来,也不是握着,他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就小心翼翼的捏着景星河的两根指头,多一点都不肯放进手里,章连山就捏着那两根指头,一路跟着景星河回了宿舍。
章连山只是乖了那么一小会儿,两人刚上了宿舍楼,章连山便松开景星河的指头,抱着景星河的腰把人扛在了肩上,景星河才要挣扎,他就跑了起来,一路回到了宿舍里。
四人宿舍里的其他几个人还在教室里,章连山进了门便不由分说的抱着景星河滚在了床上,像只黏人的猫,刚把爪子挥开,脚就靠了上来,景星河在不大的床上躲躲藏藏,直到章连山使了力气将他压在了身下,温热的呼吸扑在耳边,章连山咬着景星河的耳朵呢喃着,“星河,我想娶你。”
章连山娶不了景星河,也记不得自己说过那些话,章连山醒来后只是揉着自己酸涩的脑袋,梦游般的洗漱上厕所,末了还问景星河要不要一起去吃饭,章连山的眼神真诚,让景星河不得不强迫自己认识到,酒疯而已,何必当真。
章连山在陌生的床上醒来,他把头陷在松软的枕头里,揉了揉睡成了鸡窝的头发,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都变成了不连贯的片段,只有几个残存的画面,是忽然就组织了一场大型的同学聚会吗?
又喝醉了。
景星河打了个哈欠,光脚下了床,经过一晚上的蹂躏,此刻,章连山一身衣服正皱皱巴巴的挂在身上,还缠着一股子散不开的酒气,章连山扯起衣角闻了一下,就嫌弃的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了,随手丢在了床上。
章连山一直没意识到他睡在了哪里,心想是被哪位好心的老同学收留了吧,直到他打开门看到熟悉的客厅,章连山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景星河带回了家收留了,那他睡得应该是景星河的卧室吧,上次来的时候卧室里还空荡荡的,这次再来就已经被收拾的很舒适了,床也舒适,章连山回头看了一眼,确定了床上铺的并不是席子。
章连山回去又在床边找到了一双拖鞋,他打着哈欠穿到脚上,又走了出去。
卫生间里有水声传出来,似乎是在洗澡,章连山轻轻的走了过去,把耳朵贴在了门上,水声却忽的停了下来,章连山立刻后退了两步,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站在了卧室门口,眼神却一直瞥向卫生间那边。
洗完澡出来的景星河头上挂着一条毛巾,看向章连山的时候眼中带着笑,“班长,热吗?”
章连山脱了上衣,露出来的肌肉匀称,他向来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可此刻碰上了景星河赤裸裸打量的目光,章连山忽然有些无所适从,避让开身子无力的解释着,“我就是觉得我有点臭。”
“臭吗?”景星河侧身进了卧室,路过章连山的时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觉得挺香的。”
熟悉的一句话换了一个人说出来,章连山捂着自己胸口,还有些娇羞了起来。
景星河当着章连山的面打开了衣柜,毛巾滑到了脖子上,头发上的水滴下来落在了裤子上,浸湿了一大片,景星河的衣柜很整齐,衣服都被挂在衣架上,裤子也折得整整齐齐摞在一起,不同的衣服都被分门别类的放着。
“你要洗澡吗?”
章连山点了点头,景星河从柜子里翻出来了一套睡衣放到了章连山手里,睡衣是新的,标签还在上面挂着,景星河又说,“洗完澡把衣服也洗了,今天太阳大,很快就干了。”
说完景星河又重新翻出来了一身衣服,拿着毛巾擦着头发上未干的水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要是走把门关上就行,我带了钥匙,还有,你的车就在楼下,钥匙在餐桌上,厨房有吃的东西。”
章连山站在卧室门口,眼巴巴的看着景星河揪起了衣服领子,似乎是要换衣服,章连山的眼神过于炽热,景星河回头看了他一眼,“班长,你站这儿是想给我更衣吗?”
门在章连山的面前“啪”的关上了,章连山只好拿着衣服去洗澡,景星河走的时候章连山还没出来,浴室里的水声清晰的传了出来,景星河回头扫了一眼,便拿好钥匙出了门。
景星河是要去接他哥景星汉,说是早上十点半的飞机,再从飞机场转车过来是十二点的样子,景星河打车去了车站,他哥已经在车站门口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