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星河捏着方向盘的手指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是颤抖的,“要和谁结婚?”
“当然是他女朋友啊!”景星河指着虎子,转而又指向了自己,“我是伴郎,你要不要来看我?”
景星河转身看着虎子,“是他要结婚?”
“是啊,我是伴郎。”章连山忽然伸手把景星河的警帽摘了抱在了怀里,看着景星河并没有说什么,章连山便打开车门下去,又很快的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摘下来的警帽被小心翼翼的放到了车里,章连山拍了拍帽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对着景星河腻人的喊着,“星河。”
“嗯。”景星河帮章连山系好了安全带,伸手揉了揉章连山的头发,章连山享受的闭上了眼睛,抬高了脸朝向了景星河,嘟着嘴似乎是要讨一个亲吻,景星河笑着看了一眼睡在后座的虎子,又回过头来捏住了章连山的大脸。
章连山睁开了懵懵懂懂的眼睛,不情愿的皱起了眉头,撒娇般的喊着“星河”。
“乖。”景星河把章连山捏着章连山的脸换了一个方向,眼底聚起了一层浓浓的笑意,可他才发动了车,刚才还想他讨吻的章连山就已经睡了过去,呼吸平稳,将一切都化为了一场梦。
暂停的警车又慢慢的行驶了起来,景星河有些恍惚,他有时候觉得自己离章连山很近,有时候又觉得他们之间是那么的远,章连山对他撒娇向他索吻,可一转眼就能全部都忘了,景星河记得的那些,似乎只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没有上台,就已然落幕。
章连山是经常缺席的演员,这一场戏剧,自始至终只有景星河一人日日登台,错过的不曾错过的,都没有留下多余的意义。
第8章
虎子住在西坝六组3号,右手边第二家就是,景星河停下车,章连山也就跟着下来了,景星河打开车门,章连山先他一步把睡晕的虎子提了出来,章连山长得高,虎子在他的手里就像是一只小鸡仔,软绵无力的耷拉着脑袋。
虎子的家门没锁,章连山一脚踢开就拖着虎子走了进去,虎子的父母也没睡,还在和远方的亲友打视频电话,今天对虎子家来说是高兴的,虎子买了房买了车,又在相爱八周年纪念日这天提亲成功,婚礼的事情拉上了日程,自然是要多打几个电话的。
虎子的父母们和亲友分享着好消息,而虎子更是高兴的喝了个大醉。
“叔,姨,过年好啊!”章连山丝毫不见外的推开门,大大咧咧的问了个好,就把虎子拖到床上了,虎子沾到了枕头,便两脚一伸,蹬掉了碍事的鞋子,又滚了两圈,在被子里睡踏实了,虎子的母亲前去掖了一下被角,“这是喝了多少啊?”
“放心,我兄弟,我罩着,没醉。”自己都喝醉了的人,还还大言不惭的说罩着别人,景星河拉着路也走不稳的章连山,和虎子的父母说明了一下情况。
“下次可少喝点吧,别麻烦人家警察来送了。”
离开了虎子家,章连山继续生龙活虎的打开车门让着景星河坐副驾驶,他还要逞强酒驾,不光酒驾,还是开警车酒驾。
“不行。”景星河拒绝了他,可章连山固执着不愿意离开驾驶座,抓着方向盘脚已经踩在了油门上,嘴里是自己加的音效,车没能走得了,因为要是还在景星河的口袋里。
景星河抓住了章连山扭动方向盘的两只手,拉着两只手从方向盘上取了下来,不能开车的章连山死死的踩着油门,不高兴的撅起了嘴,景星河蹲下来喊着“章连山”。
章连山这才把目光放在身旁的人的身上,收回了撅起的嘴,可怜兮兮的看着景星河,脚下还是死命的踩着油门。
景星河哄着喝醉后幼稚万分的章连山,“乖,下来。”
章连山踉踉跄跄的从车里摔了出来,砸到了景星河的身上,成年男人的骨架砸的景星河的肩膀生疼,可眼前的成年男人又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勾着景星河的肩膀,就这么要走回去。
虎子和章连山的家隔得倒也不远,再加上章连山拉着景星河走的飞快,很快就到了章连山的家里。
半夜敲门,景星河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有人应声。
“来了,来了。”
来开门的是章连山的父亲,看样子是刚从床上爬起来,还穿着单薄的睡衣,顺手披着一件女式的大衣就出来了,而章连山勾着景星河的肩膀,冲着他爸鞠了一躬,大声的喊着,“大哥,新年快乐。”
“你个小兔崽子,老子是你爸。”章父要扶一把章连山,却被章连山躲开了。
章连山拉着景星河去了他家,指着满院子的房门介绍着,“这是厨房,这是凉房,我爸我妈睡着间,这间是我弟弟,这间是我弟妹的,还有我的,”章连山拉着人走到了最里面,指着一间大开着门的卧室说,“这间是我的,来,我们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