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母抽出来了一个垫子,打开毯子盖住了景父的两条腿,看着景父不拦了,景母才开口问,“星河不是说你弟弟才大四吗,怎么这么早就结婚了。”
转向灯响起,章连山拐了一个弯,将车驶进了主干道上,“他们两个小的想在大学毕业前结婚,说是要赶时髦拍一张真正的毕业婚纱照,还能打破什么毕业即分手的魔咒,据说是挺浪漫的……”
景父打断了章连山的话,“还没有真正进入社会,就早早的定下了婚事,是不是有点冲动了。”
景母想要拉住景父,可话已经说出去收不回来了,只能抱歉的看着章连山,他们对章连山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本性使然想要保护自己的儿子,他们走的可不是一条简单的路,人言可畏,连结婚证都拴不住的脆弱爱情,在没有结婚证祝福的条件下又能坚持多久。
爱情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说出来的话会反悔,白纸黑字的合同也能作废,光阴荏苒,爱情是一瞬间就会消散的。
章连山早就预料到会遭受到一些考验,他既然做好了准备,也就不怕什么,章连山说的铿锵有力,把这当做是一场千人大礼堂的正式演讲,“我不觉得冲动,我相信我弟弟,他既然有结婚的勇气,就肯定有为其负责的担当,而且进入社会锻炼的是人的能力,并不是改变人的本心,他们既然决定在一起了,就肯定是对未来经过了多方的考量,他们不觉得冲动就好。”
景父不在言语,沉默着看向了窗外的风景,景母倒是热情,和章连山有的没的说了一路,看不出真实的想法……
景星河的车先到了,他送进去了哥哥一家人,又站在门口等了会儿,章连山的车这才缓缓过来。
章连山一下车就去照顾坐在后座的人,可景父却只是把毛毯放在章连山的手里,自己和景母并肩进了房子,家门口有姑姑等着叙旧,景星汉也等着照顾两位父母。
景星河看着没事,便小跑着走到了章连山的身边,章连山虽然还是热情的,脸上带着笑,可笑中却透露着一丝的心不在焉,估计是车里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景星河拉着章连山的手放在手心里捂着,“怎么了,我爸妈是不是说什么了?”
“星河,”章连山关上了车门,只是牵着手,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好像说错话了,叔叔看起来不太高兴,都不让我扶他。”
“别多想,我爸一直都那样,他好强,最讨厌别人刻意的照顾。”景星河趁着没人注意,拥抱了一下章连山,又很快的放开了,他们不是喜欢故意秀恩爱的人,只是有时候一个拥抱远比千言万语都管用。
“放心,爸妈不是来拆散我们的。”
一张餐桌上坐着十口人,吃吃喝喝中时间过得很快,天黑下来了,姑姑和哥哥家的两个小孩跑去外面放烟花,剩下的就坐在客厅上聊聊天说说话,都是许久不见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也畅快,只是景父身体不好,十点多就去休息了,姑姑姑父叫回来了两个玩的热闹的孩子,也赶去房间睡觉了。
景星河去厨房切水果,回来就发现母亲和章连山都不在了,景星河放下果盘,有些不安的看向了景星汉,景星河用眼神示意两人都在阳台上。
“没事,别担心。”景星汉无声的告诉景星河,虽然是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只是景星河还是忍不住的看着那边的情况,生生在玻璃上盯出来了一个窟窿。
阳台有玻璃挡着,倒也不冷,只是忽然被景星河的母亲喊出来,章连山心中有些慌张,在车上的聊天实在说不上愉快,他想表明借着弟弟的事情表明自己不会变心,可一番话想的好,说出来就莫名有了些说教的意味,章连山感觉自己是自作聪明,反而作茧自缚,留下了一个不好的初印象。
因为心中在乎,自然想得也多。
景母是温柔的,她这一辈子杀伐果断过,但大多数还是一个平和的家庭主妇,活了大半辈子的景母明白过,也糊涂过,后来才发现生活就应该明白着过几天,糊涂着过几天,分的太清楚了不好,活的太糊涂了也不好,只有这时常清醒,偶尔糊涂的活法才能活的畅快。
章母拉上了阳台上的半边帘子,挡住了客厅那边窥探的眼神,“小章,没事,阿姨就是和你聊一聊,听说你和星河是高三那年认识的。”
“对。”一见钟情,永生难忘。
景母又问,“你觉得星河怎么样?”
章连山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回答,“他很好,我爱他。”
景母笑着撇开了头,趴在栏杆上放松了身体,本来孩子大了,做父母的也不必操心太多,只是哪个做父母的又的能一点也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