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总知道吗?娉婷是玛丽夫人新一年的代言人。”
喻随波低头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名表,这是上次和霍尔登在酒庄聊天时那位给的礼物。比起家中那些华贵的名表,还是这种低调款更和他的心意,所以这些天一直带着它。
他整了整表带,压根没看那趾高气扬的韩世儒,敷衍的恭喜道:“是吗?那真是恭喜华银在玛丽夫人代言人空白半年后才磨下这个代言。只是——”他转头看向韩世儒,眼中黑压压的情绪压得对方一愣:“如果他们知道了柴娉婷小姐的粉丝为了给她冲销量,不惜裸贷来购买货物后期又因为还不上贷款而自杀的新闻……还会不会觉得柴娉婷小姐的个人形象和他们的品牌理念十分相符呢?”
韩世儒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
喻随波冷冷的看他一眼,转头看向舞台。
这次耳边总算是安静了。
整场颁奖典礼进行了整整三个半小时。企鹅在座位安排上虽然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颁布的奖项都挺客观中证,上台领奖的艺人也比较符合观众的心里预计,算是难得的没有黑幕的商业奖项。
随着主持人的祝词声中,全场人流开始有序的退场。
为了避开密集的人流,强迫自己在人堆中待了三个多小时的喻随波放慢了脚步,还借口去洗手间磨蹭着拖延了一点时间。等他算着点出来,远远就看到另一边看着十分热闹,丁悦梅和她的助理正四面环顾的寻找着什么,看着像是丢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
“哦,大概是人多——”柳正收回视线,说道:“阳光文化的方子桑和他们的工作人员走散了,丁总正在四处找呢。”
“喻总!”一路寻找过来的丁悦梅看上去十分的焦急,那焦急之下还藏着一分的恐惧。她看到喻随波和柳正,跑上来开口就问:“两位有看到子桑吗?”
喻随波摇了摇头。
“出了会场就没见那小姑娘。丁总您也别急,方子桑都十八岁了,一个成年人在这种公共场合也不会出什么事儿,说不定躲洗手间里整理裙子呢。”柳正看着丁悦梅那一脸着急的模样宽慰道:“您在打电话试试,这里声音嘈杂,一时没听见没接到也是有可能的。”
丁悦梅动了动唇角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她朝喻随波和柳正道了一声谢,接着快步离开了。
“真是把人当做七岁儿童了。”柳正摇了摇头,不太赞同丁悦梅那种养育孩子的做法:“这也保护的太好了。说起来以前方子桑也‘走丢’过几次,也是像这样急的丁总到处去找,自从那几次以后她就走哪带着方子桑了,跟带着一个随身挂件似的。可人方子桑也是十七八岁的成年人了,又不是什么玩具,丁悦梅这怎么跟养狗似的天天看着她。”
柳正皱着眉,觉得丁悦梅的控制欲有些太强了。
喻随波却敏锐的觉得这里头大有文章。尤其是丁悦梅刚才的表现,她显然是想问些什么的,但出于某些原因她又忍住了。还有那一份恐惧……方子桑一个成年人只是在视野里离开那么几分钟,她有什么好恐惧的?
她在害怕什么?害怕方子桑会遭遇什么?
不过这到底是别人的事,没有波及到自己喻随波也不在乎。
他只是觉得有趣的想了想,边跟着柳正进了停车场走到了商务车边上,正要上车,脚步却是忽然一顿,他非常意外的挑眉看向了自己的手腕——
空荡荡的。
“您怎么了?”柳正跟着喻随波的视线一看,顿时大惊道:“会不会落在洗手间了?”
起源的捕风者,一块表都能买首都三环一套房了!
柳正眼睛都瞪大了,穷苦人家出身讲究勤俭节约的他虽然不是自己丢了表但感觉自己的心也在滴血:“我陪您上去找找吧!”
喻随波极度不悦的抿了下唇角,这种失误太不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了,他从来没有在不知不觉里丢掉或者落下什么东西。今天这块遗失的手表简直就在提醒他,在普通人的安乐窝里,他对周围的感知能力或者说是戒备能力下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