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抬头望着天际逐渐西沉的夕阳,喃喃自语道,“放心吧,我不会让这份安稳被打破的。”
“你……”
缘一看着他,淡漠的眼底升起一丝困惑。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是缘一一直以来都想问的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困惑他很久了,从他认识时雨的第一天开始,时雨就一直在无理由的对他好,这种付出更像是不求回报的付出。
他一眼就能看透所有人的想法,但唯独这人的想法他却一直都捉摸不透。
“对一个人好不需要理由。”
时雨淡淡的开口道。
“我对你好只是因为你值得。”
缘一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他看着院子里竞相怒放的紫藤花,柔软的藤蔓缠绕在凉亭上,一串串靛紫色的花朵自藤蔓处垂下,在空气中静静散发着怡人的清香。
他突然想起曾经有人为他摘下一串串紫藤花,再编织成一只花冠,只不过花朵的保质期实在是过于短暂,数日的功夫便枯萎发黄,再也看不出来原本的模样。
他回过头看着身旁靠在廊柱上,不知何时已经沉沉睡去的青年,唇角轻启,轻声呼唤着已有十年未曾呼唤过,只有他一人知晓,也只有他一人会呼唤的名字。
“藤……”
……
时雨醒过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一双没有半点高光的,黑沉沉的眸子。
“义……勇?”
时雨有些迟疑地说出这个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说过的名字。
青年盯着他看了数秒,突然一把上前将他抱住。
猝不及防被抱个满怀的时雨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看着周围熟悉却又有些久违的布置,大脑一片空白。
他这是回来了?
“不要……”
青年将脑袋埋在他的肩头,似乎正在小声的说着些什么。
时雨没听清楚他到底说的什么,只能开口询问一句,“你在说什么?”
环在他肩膀上的力度骤然加强,义勇突然加深了这个拥抱,与此同时,青年那向来冷淡的声线也清晰的传入时雨的耳中。
“不要走得太远,我找不到你。” 虽说在那边的世界待了将近大半年, 但是这边的世界不过才过去了三天而已。
但是整整三天, 时雨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善逸趴在他的床边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太好了, 你终于醒了, 我还以为,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呜呜呜哇!”
时雨被他吵得头疼, 一边按着发涨的太阳穴, 一边还得安慰这个小哭包。
“好了,别哭了,你哥我还没死呢。”
“但是你这次突然昏迷真的把大家都吓了一跳。”
锖兔站在他的床边,一脸担忧的望着床上的时雨。
“你怎么会突然昏迷这么长时间?”
时雨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 他的房间里挤满了来探望他的人,炼狱一家,天元一家, 他的弟弟们, 鳞泷先生,时雨甚至还在角落里看到了实弥, 他就一声不吭的站在角落里, 离所有人都远远的。
“看这架势,我要是再躺个几天,你们是不是都要来给我送葬了?”
看到众人脸上担忧的神色,时雨笑眯眯的说了句玩笑话。
“还有工夫在这里开玩笑, 我就说就算天塌下来了, 这家伙也不会有事。”
一旁的天元颇为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他难得没有把自己打扮成那副辣眼睛的杀马特形象, 一头利落的披肩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清爽了不少。
旁边的须磨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可是时雨大人昏迷的时候,您不是都担心得吃不下饭了吗?”
天元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我那是为了保持完美的体型,我是在节食!”
可能是他说话的声音大了点,把一旁的须磨吓了一跳,连忙扑进雏鹤怀里哭诉,“天元大人好凶,人家只不过是说了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