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很久之前，就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戈寒听了汤芷的话，声音立刻低沉下来：“对不起，是我的问题，连累到你。”
“不，她们是冲着我来的。”汤芷肯定地回道，“应该是我连累了戈寒姐。”
“我已经派人查到了那些营.销.号所属的公司了。”戈寒声音骤然提高了些，但语气坚定，“我已经查到，所有曝光偷拍照片的账号都隶属于同一家营.销.公司。我的律师已经开始收集资料准备起诉该公司诽谤罪，你不必担心，后续我会亲自跟进，一定会找到那个陷害你的人来。”
“不，戈寒姐…这…太麻烦你了…”汤芷突然就慌了，她一向是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凡事都尽量亲力亲为。这次如果戈寒这样倾尽全力帮助她，这个人情她也许一辈子都还不起。
她和戈寒，还没有那么熟悉。
至少她是这么觉得。
“阿芷，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想欠我人情。你一直独立向上，所有的压力都自己扛，可是这世上总会有你办不到的事。”戈寒声音空灵，仿若一阵微风吹拂过平静的水面，激荡起浅浅的涟漪。
“我想你心里早已有了结果，但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资源去确认就是她，而我，正好可以帮助你。”
“你去请求别人的帮助也是欠人人情，你选择让我帮你同理，那你为什么就不能选择我呢？就仅仅因为，我在你心里还够不上‘朋友’这一称谓吗？”
“我没有…”汤芷慌张回答，“戈寒姐一直是我仰慕的对象…我…”
戈寒不等汤芷说完：“你不用跟我说客套话，‘仰慕啊欣赏啊’这样的话我听了太多。这次我帮了你，就算你欠我了一个人情，等我找到合适的机会，会让你还回来的。”
“这样如何？我总有事情是要请教我们安大的知名教授汤芷的。”
“…真的谢谢你了，戈寒姐。”汤芷觉得再说多了就是自己矫情了。
戈寒的话已经足够委婉妥帖了，可以说汤也芷确实再找不到任何一个能比戈寒资源更广泛的合作对象。
若是麻烦自己的闺蜜或者其他人，也确实一样需要欠别人人情，更何况她也确实没有认识的人在这一领域。
至于那份人情，就慢慢还吧。
两个人互道晚安后就挂断了电话。汤芷关了灯，黑暗一下子将她全身包裹其中。
夜有些凉，但是汤芷并不觉得。
劳累了一天，疲倦终于涌上心头，汤芷的生物钟终于又重新开始工作，很快她就进入了梦乡。
难以置信的是，她这一觉竟然睡得格外安稳。醒来时，天已经大亮，晨光曦曦，明媚但不刺眼。
六点半时闹钟准时响起，汤芷按下了开关，决定今天给自己放个假，早上不去晨跑。
等到七点半的时候，汤芷从回笼觉中醒来，一边洗漱一边将昨晚未读的消息全部回复。然后才飞快地给自己做了早饭，最后去上班。
她今天只需要给自己带的研究生授课。好在人数不多并且只需要在实验室里，不会接触太多的人，因而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可能是昨天的消息太过有冲击性，这一整天她带的这三个博士一年级的学生都没有和她发生任何的争执。
汤芷的课堂一向热闹，她对学生很是友善，很快就能与他们打成一片，因而她的学生一点也不怕她。别的博导都被学生私底下喊“老板”，只有汤芷的学生，私下里喊她“姐姐”。
比起以往授课互动提出问题与争论解决的热闹课堂，今天安静的有些过分。汤芷一个人讲授操作，学生们认真的听完就继续之前的实验，两边和谐的汤芷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果然还是孩子，估计是被昨天的事情吓到了，汤芷想。
晚上结束之前，汤芷一边批改他们三个人的作业一边向他们展示他们实验过程中的失误之处。难得的是，他们三个人第一次没有据理力争，反而勤恳地点了点头，表示“老师说什么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