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许昱嘴里的一个哈欠瞬间憋了回去，人也精神了：“怎么是你？”
苏原久说：“早。”
许昱愣愣的：“早。”
苏原久今天穿的是休闲装，清晨的暖光正好从走廊的窗户投进来，苏原久一步一步穿过光，走到许昱面前。
等到苏原久站好，许昱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盯着人家看。
于是他假装自然地把视线往下挪，看着苏原久手上的袋子：“今天怎么是你？”
苏原久说：“今天我休息。”
许昱不明白这两件事有什么因果关系，他们又不是外卖公司的，怎么的还替班了？
但苏原久说完就把袋子拎了起来，许昱只好先说：“谢谢。”
苏原久说：“我的早餐也在里面。”
许昱哦了声，把袋子接过来，放在柜子上：“我把你的那一份拿出来。”
苏原久突然笑了一下，许昱转头看他。
许昱：“怎么了？”
苏原久看着许昱的眼睛，问：“就不能一起吃吗？”
许昱顿了一下。
但好像是哪里被敲了一下。
“进来吧。”许昱让了条路，并把上次苏原久的拖鞋拿出来。
苏原久进来后，许昱把门关上，他听苏原久问：“还像家访吗？”
许昱笑：“我的老师不会给我送早餐。”
苏原久问：“那什么人会给你送早餐？”
许昱脑子里立马闪出一个答案。
但他没有回答脑袋里的那个，而是说：“外卖。”
许昱把苏原久带到饭厅，把袋子放在桌上，才坐下，不到半秒又站了起来。
突然一站一坐的，苏原久疑惑：“怎么了？”
“我还没刷牙，”许昱说着拍拍袋子：“你先吃，我去洗洗。”
离开了饭厅，许昱闭眼咬牙歪了一下脑袋。
他这么慌张干什么？
许昱想到什么笑了一下。
搞的像家访。
洗完再次下楼，许昱自认为自己精神状态好一点了。
苏原久已经把袋子里的食物都拿了出来，在桌上摆好，新鲜的像是刚从厨房里端出来。
许昱坐下问：“你每天都吃这些吗？”
苏原久摇头：“偶尔自己做。”
许昱：“自己做什么？”
苏原久：“想吃什么做什么。”
许昱点点头。
苏原久又说：“下次请你来家里吃早餐。”
许昱摇头：“不了吧。”
苏原久突然把勺子放下去一点，转头看许昱。
“你好像很习惯拒绝我。”苏原久说。
许昱不看苏原久，低头拿勺子戳盘子里的食物：“不也没拒绝成吗。”
苏原久稍稍扬眉：“意思就是下次一定会来我家吃早餐？”
许昱顿了顿，手也停下来：“我是这个意思？”
苏原久点头：“你是这个意思。”
到最后许昱也没解释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也像之前许多次那样，没把拒绝进行到底。
吃了早饭，许昱把东西收拾了一下。
回到客厅，苏原久正坐在沙发上，他走过去，在两人距离不超过三米时，冷不丁地对视了一眼。
“糟了，”许昱说：“接下来干什么？”
苏原久：“我以为你会赶我走。”
许昱歪了一下嘴：“我是这样的人吗？”
苏原久笑了笑，问：“你今天不用工作？”
许昱：“我今天也休息。”
苏原久嗯了声，又问：“家访一天正常吗？”
许昱回答：“在某些情况下是正常的。”
许昱说完他自己愣住了。
其实他这个话只是随便应一应，大概是想告诉苏原久，他很欢迎他。
但话出口，还搭了个很敏感的词，某些。
许昱的脑子一瞬间浮想翩翩。
这时候，苏原久还问：“什么情况下？”
许昱低头：“没什么，”他立马拿起遥控打开电视：“看电影吗？”
苏原久：“好。”
许昱觉得，他最近很需要反省。
苏原久作为客人，许昱把选电影的任务交给了他，只是许昱没想到，苏原久选了个纪录片。
这么个大清早的，又是春天，昨天还睡迟了，纪录片还这么无聊。
于是这么看着看着，许昱很成功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他不知道，不过醒来的时候他是知道的。
客厅漆黑一片，应该是有人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