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总是觉得只有他们才需要安静的思考,可实际上少年人也需要,也会去这么做。
他们会无所不谈的讨论,也会什么都不说的,只是待在一块思考。
更多时候,他们像现在这样没有目的的坐在一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做让自己感到开心放松的事情,即使沉默也不会尴尬。
这是很简单,又很难得的事情。
迪克感觉肩膀上略微一沉,不用侧过脑袋也能知道是小鸠把脑袋搭在了他肩膀上。
但他还是微微侧过脑袋看了她一眼。
这个姿势不是很方便看人,他只能看见她小半张白净的脸,长而疏的睫毛,不过他把她的脸记得很清楚,不管什么角度又或是看不见的情况下,他都能在脑子里想象出她整个人的模样。
不知不觉间,他与她已经亲密到了这个地步。
明明相识不到一年,相处时却比任何人都默契,比重视自己更重视对方,这份感情升温得如此之快,又是如此炽热坚实,以至于让人难以分清这究竟是友情还是爱情,亦或是二者都是。
小鸠也许已经触及,却尚且不明白。
迪克也许明白,却不能独自突破友情的迷雾真正触及。
朦胧的海夜下,少女的面容犹如花瓣,于是他眨了眨犹如蝶翼的睫毛,侧过头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唇。
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做出的亲吻,亦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结束。
而在他意识到这个吻之前,第二个吻接踵而至。
小鸠侧起脑袋,轻轻捧住迪克的脸,像是他刚才做得那样,也亲了他的唇一下。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这个问题对于小鸠来说并不难回答。
因为想要这样做,于是就这样做了。
但‘为什么想要这样做呢?’这个问题就比较困难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要这样做。
情之所至,情不自禁。这是小鸠和迪克都不知道的成语。
“接下来,去山那边看看吧。”
“我们是不是忘了带滑雪板?海绵宝宝说可以从山上滑下去,不过我们先爬上去看看也不错。”
他们本似乎应该感到尴尬或是羞涩,可只有心跳在这个夜晚悄悄加速了跳动,其他一切都仿佛与平日无异的自然。
那两个吻并没有被遗忘,可在这朦胧奇妙的氛围里,却仿佛只成为了一种象征——他们是最重要的,最好的朋友。
“刚才忽然好想亲你呀。”在他们站起来时候,小鸠忽然又补上了这么一句。
她的语气坦率:“结果你好像也是这样想的,好开心。”
少女的目光纯澈清明,迪克在其中看见自己一个人的影子。 虽然充满了各种世界观层面的冲击, 但布鲁斯一行人无疑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假期。
相较第一日的紧张刺激,次日酷乐湖畔的章鱼按摩体验(阿尔弗雷德表示好评),海上冲浪, 还有漂流瓶游轮餐厅的游览与用餐等活动都非常的平和, 舒缓,充满休闲度假的味道。
当然, 要是问布鲁斯愿不愿意再体验一次章鱼按摩, 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不过仔细一算,这次度假, 竟然是小鸠和迪克两个未成年孩子带回去的纪念品最少。
有‘爱护协会’赠送的蝙蝠镖等礼物, 还从海绵宝宝那得到神奇海螺的布鲁斯姑且不谈。
阿尔弗雷德不仅从比奇堡的超市购买了不少当地特色的食物,还不知道通过什么法子,让珊迪给他定制了一个大型生态玻璃罐。
这让他得以将一只黑白奶牛花纹, 可以产水母奶的水母带回哥谭。
而小鸠和迪克两个人,统共就带了一对从美人鱼战士和企鹅男孩那买的手办挂饰,还有海绵宝宝送的捉水母的网兜——也许他们回去后可以用来抓昆虫。
但他们拍了很多照片,有他们两个人的, 也有和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奇狸他们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