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这么愉快了?”霍然斜眼儿瞅了瞅他,“刚还一副要死了的样子,憋够呛吧,都快疼哭了也只能忍着,不能自毁形象。”
寇忱嘿嘿嘿地乐了几声:“你注意点儿,我怕疼是怕疼,但是怕疼不影响我战斗你,你照样不是我对手。”
霍然没说话,跟着他一块儿嘿嘿嘿地乐。
寇忱的伤不是太严重,缝合一下就行。
如果是霍然,往那儿一趴,大夫唰唰几针也就缝完了,麻药都不用上。
但寇忱就不一样了,寇忱这个娇气宝,进了诊室就放弃了形象这种东西,大概是觉得大夫反正也不认识他,缠着大夫要求做到“一点儿也不疼”。
大夫最后给他缠得不行,叹了口气:“给你上麻药,针也给你用最小的,缝眼皮的,平时只有小朋友才用,行了吧!”
“谢谢大夫。”寇忱说。
“好了,”大夫看了霍然一眼,“你同学在外面等吧。”
“好的。”霍然点点头,转身准备出去。
“外面?”寇忱说,“他得陪着我啊,他不能在旁边站着吗?”
大夫看着他没说话。
“你老实待着,”霍然指了指寇忱,“我在外面等你,有你废话这时间都缝完了!”
大概是因为紧张,寇忱的话就挺多的,霍然站在走廊里还能听到他在里头跟大夫念念叨叨的,这大夫脾气也挺好,要换了霍然,估计撑不了三分钟就得把寇忱爆打一顿以便上个全麻推进手术室。
正在走廊里坐着等的时候,霍然手机响了,是寇老二打来的,他赶紧接了:“寇叔叔。”
“我打寇忱电话他怎么没接?”寇老二劈头就问,声音里透着焦急。
“他在缝针呢……”霍然话没说完就被寇老二打断了。
“缝针?怎么还要缝针了!他让人开瓢了?”寇老二非常震惊。
“……是,”霍然说完赶紧又提高声音解释,“口子不大,就是得缝两针,好得快。”
“你们在哪儿,”寇老二说,“我进来了,没看着人。”
“一楼急诊这边的三号诊室。”霍然说。
没到三十秒,寇老二就从急诊大厅那边跑了过来。
“叔。”霍然赶紧迎上去。
“哪儿给砸了个口子?”寇老二问。
“后脑勺。”霍然小声说,寇老二气场太强大,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沉着脸问出来,就让他莫名感觉到了压力,仿佛砸寇忱的是他。
“砸傻了吧!”寇老二说。
“应该……没有,”霍然突然没了低气,“我看着还……挺正常。”
“可能看不出来,”寇老二冷笑一声,“反正平时也跟个傻子差不多。”
霍然对于寇老二明明担心得不行但嘴上还是这么损的行为很不满,想也没想就回了一句:“智商是遗传的,主要看父母。”
“哦?”寇老二一挑眉毛,看着他没说话。
“……我一直觉得寇忱挺聪明的。”霍然补充说明。
“你这种就叫无脑护吧。”寇老二问。
“不能……这么说吧,”霍然想了想,“我这个叫发现闪光点。”
寇老二又冷笑了一声。
缝合还是很快的,毕竟只缝三针,寇忱没多大一会儿就出来了,脑袋上缠了一圈绷带。
“怎么成这样了!”寇老二吓了一跳,“那年你被人围着打还捅了一刀也没把脑袋缠成这样啊!”
霍然有些震惊。
突然想起来鬼楼后头打架那次,他说了句谁被捅了一刀还能站着,寇忱当时装逼的回答。
你不能吗?我能啊。
“那次也没有人砸到我脑袋啊。”寇忱说。
“还有别的伤吗?”寇老二抓着他的胳膊来回扒拉了两圈,“拍片儿了没?有没有脑震荡?”
“一会儿拿结果,”寇忱说,“大夫给我检查了一下,说是问题不大。”
“我是谁?”寇老二突然问了一句。
“……寇景城,江湖人称寇老二,惯得媳妇儿天天在家作威作福,”寇忱说,“有个叫寇潇的宝贝闺女,还有个不值钱的儿子叫寇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