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黑一枝花_作者:Sonata(11)

2020-06-07 Sonata

    哪想到萩沢久佳奈一次接着一次作大死,让他一次接着一次修改自己的计划。

    第一次修改计划,是萩沢久佳奈用酒瓶砸了他的头。他将自己计划最后,萩沢久佳奈的生存状态从“生”,改为了“死”。

    第二次修改计划,是萩沢让获知“羊”的存在,并且亲自见过“羊之王”后。但他不太确定“羊之王”是不是真的如传言中说的那样,能够击退一切来犯者。所以他暂时没定下具体实施时间,决定收集更多信息再做决定。

    第三次修改计划,是萩沢久佳奈用小板凳砸断了他的腿之后。在休养过程中,萩沢让也差不多收集完了自己能收集到的“羊之王”相关信息,最终决定将计划提前。

    可是万万没想到,萩沢久佳奈这个人就是那么有本事,再次毁了萩沢让的计划。以至于萩沢让都忍不住自我怀疑了,为什么他就是摸不到萩沢久佳奈发疯的规律呢?明明就是个蠢得一眼就能看出行为模式的家伙。如果他能弄清楚规律的话,是不是就不会患上脸盲症,也不会被打断腿了?

    其实这也不能全怪他。

    实在是萩沢久佳奈这个女人发起疯来真的是毫无征兆,还总是能让萩沢让所有的前期布置功亏一篑。

    这个时候,萩沢让就忍不住想起了他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意外才是现实的常态。只有永远跑在风险前面,才不会被任何东西给绊住脚。

    整句话的准确性虽然还有待事实进行验证,但至少,他说的第一句话,已经让萩沢让毫无反驳的余地了。

    意外发生的当天。

    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夜晚,空中看不到一颗星星,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去了大半身影,只露了一小块在外面,像胃口不大的小孩子啃剩下的月饼一样。

    齐川先生今天也来了贫民窟。

    小破屋的门一打开,就是萩沢让晚上睡的厅室。屋里没有灯,萩沢让坐在沙发上,借助微弱的月光,隐约看到齐川先生眼下淡淡的青黑,眉宇间积着挥之不去的阴云,手上还拎着一瓶烧酒。

    他最近来得有些频繁,而且每天早上都能听到萩沢久佳奈抱怨,说他变得暴力多了。

    连续一周都是这样,看来齐川先生最近的压力确实很大。

    港口黑手党如今表面上看起来威风,可他们在横滨长期实施暴力所带来的隐患也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暴露出来,看看如今疲于奔命的底层人员的状态就知道了。相信再过不久,这样的状态就会辐射到中高层了。

    萩沢让对此还是挺满意的,至少这意味着他离开贫民窟之后,有相当一段时间,齐川先生顾不上来管他的事情。

    齐川先生一如往常地将萩沢让当成空气,径直走向了卧室。不一会儿,里面就点起了昏黄的灯光。

    萩沢让将破旧的毯子搭在身上,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里,对卧室里传来的动静充耳不闻,不多会儿,就睡着了。

    没想到半夜,他突然被一道玻璃破碎的清脆声响惊醒了!紧接着他又听到卧室里面传来萩沢久佳奈跌跌撞撞的脚步声。

    “吱呀”,老旧的木板门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萩沢让预感不妙,就见浑身酒气的萩沢久佳奈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一把掀开他的毯子。

    冰冷的夜风灌进来,萩沢让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下一秒,他就被萩沢久佳奈塞了一个瓶子。

    他的手握着瓶嘴的一端,瓶身已经破碎,上面沾满了温热的液体,混着残余的酒水滑下来,滴在他的手上。

    这会儿萩沢久佳奈的身上除了酒气之外,还夹着一些腥味,和萩沢让手上的破酒瓶一样……

    “你、你在这儿等着妈妈,妈妈待、待会儿再来接你啊……”

    她哆哆嗦嗦地说完话,踉踉跄跄地往小破屋外跑。

    萩沢让有些不恰当地想着,被那个男人抛弃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自称为“妈妈”。

    他基本已经猜到了刚才卧室里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也没吭声,眼睁睁地看着萩沢久佳奈头也不回地跑出门,心中一派平静。甚至还在想,萩沢久佳奈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她难道以为把凶器塞给小孩子后,就能把罪名给成功转移了吗?还是说只是想用他来拖延时间?那还算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