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夸张。”太宰治稍微嫌弃了下为金钱而屈服的大老板,“不过……他会逃到哪里去呢?”
距离港口几公里外,某条普通的小街,某家普通的情侣酒店,三楼。
他会逃到哪里去呢?
打着赤脚的男孩手中抛着一枚通讯器,从某个不起眼的房间里走出来,绕过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酒店工作人员”,脚步轻快、目标明确地往楼上走。
当然是能够搜集他的“罪证”,将他“偷偷联系非时院,背叛港口黑手党”的证据找出来散布开,逼他不得不离开港口黑手党的地方——也就是,他的家啊。 十分钟前。
监控摄像头正常地运作着。
突然, 一根梅枝悄然从天花板缝隙间钻了出来,犹如一条灵活的蛇,缓缓地从镜头拍摄不到的背后缠绕了上去, 用力旋紧, 接着“咔嚓”一声, 整个监控摄像头被绞碎了。
几乎同一时间,坐在萩沢让对面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突然软倒在办公桌上。
浑身无力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震惊地看着表情淡然的萩沢让,显然完全没预料到如今这种状况。
在他看不见的背后,两根梅枝悄然探出, 将他的帽子摘掉, 找到藏在他头发中的蓝牙耳机,“咔嚓”一声绞了个粉碎。
接着梅枝又翻了翻, 找出一枚通讯器来。
“唔……果然你不是那家伙啊。”
萩沢让毫不意外地说。
他脚边的地板被异物顶破, 从破碎的瓷砖块和混凝土中钻出一根柔韧的梅枝, 枝丫前端挂着一枚带着小圆孔的钥匙,递到了萩沢让手边。
萩沢让轻轻松松地将自己腕上的手铐给打开了。
“怎、怎么会……你怎么做到……”趴在桌上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艰难地开口。
“我怎么做到的?”
他将头发捏成一束,手比了个剪刀在尾部“剪”了一下, 接着又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陀思妥耶夫斯基脸上的表情有些惊疑不定。
“接下来就任君想象吧?”萩沢让笑了一声, 拿起通讯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头发微微剪上不到两三毫米的一撮, 洒在肩上, 黑色碎发在黑色西装外套上根本毫不起眼。
从电梯里出来时,他走得稍微慢了一些,就被不耐烦的敌人给推了一把。他脚下不稳一个趔趄, 肩上的碎发便顺势滑了下来,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异能发动后,他操控洒落在走廊地毯上的碎发催生出一根根,只有头发丝那么细的枝条,分批次钻到地毯下方,悄无声息地转移到了监控死角。
接下来便是把控好时机,毒杀整栋楼的敌人和摧毁监控了。他与陀思妥耶夫斯基谈话的那段时间,足够他布置好一切。
萩沢让从房间里走出来,绕开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敌人,用从对方那儿摸来的手机给森鸥外打了个电话。
他的手机不知道被那些家伙弄去哪儿了,所以只能用别人的。考虑到设备可能会被监听,他这通电话并没有透露出太多内容,大概就是对大老板说一声“我这边快结束了你那边没出岔子吧”。
森鸥外跟他提到了工厂大道发生车祸,“他”被恰好下班路过的三浦昌浩送进医院的事情。
萩沢让暗道他的狗果然没听话,离开他家后又跑到森鸥外面前汪汪了。
于是萩沢让便让森鸥外录下了那段需要他转达给三浦昌浩的话,接着便将电话挂断了。
然后,他又打开通话记录,一页下来全是没有备注的陌生电话。萩沢让找到第二个,毫不犹豫地拨了过去。
整栋楼的监控画面除了五楼办公室大门前的,全都在同一时间消失了!
若说其中没有问题,那是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的。
坐在桌前看着监控画面消失的男子又咬起了手指甲,低声念叨着:“完全没拍到任何有关异能力的画面啊,还真是谨慎……”
不过能够同时毁掉整栋楼的监控,至少说明了那家伙的异能力可以进行远程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