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萩沢让有些意外地眨了下眼睛,还真不能小瞧这单细胞生物。
不过……
“那又如何呢?”萩沢让突然觉得有些无趣,根本没感受到所谓报复的快感,甚至觉得跟这人继续纠缠也只是在浪费时间。
他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声音淡淡地说:“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萩沢久佳奈余光忽地瞥见一道黑影从她脚边滑过去,她吓了一大跳,赶紧避开。
可她刚刚挪动脚步,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若不是她及时扒住了萩沢让,估计就要摔倒在地上了。
“难道……?!”她不可置信地瞪着萩沢让,接着往旁边定睛一看,刚才从她脚边蹭过去的果然是梅枝!
这是他的异能力!
她之所以没察觉到,是因为梅香被房间里浓重的血腥味给盖住了!
可羊的那个小子不是说……不是说……
力量流失得飞快,她不敢再继续浪费时间,回过头,用尽最大的力气扒开萩沢让的袖子,然后恶狠狠地一口咬上他的小臂!
瞧那架势,如果不是力气流失得太多,她估计能从他的手上撕下一整块肉!
腥甜的血液入口,之前消失的力气也在逐渐恢复。
萩沢久佳奈却始终不肯松开口,那般凶猛狠厉的模样,似乎只要她力气恢复到足以独自站立,立马就能扑上来咬破萩沢让的喉咙!
“好喝吗?”
萩沢让态度无比自然地询问她,好像萩沢久佳奈喝的不是他的血而是果汁一样。
“幸太君是不是告诉你,我割下来的头发可以像种子一样,催生出可以杀人的梅树?”
“他是不是说梅树有毒,一分钟内的效果是麻痹,第二分钟是致幻,第三分钟陷入昏迷,一百八十秒过,必死无疑?”
“他是不是还告诉你,我的血就是解毒剂?”
他每说一句话,萩沢久佳奈的眼睛就瞪大一分,好像在质问他为什么会知道一样!
萩沢让被凿子钉在墙面上的手掌处传来一阵响动,“叮当”一声响,凿子莫名其妙地像是被什么东西顶了出来。
仔细一看,萩沢让的手掌心竟然长出了一根梅枝,那么将凿子顶开的东西自然不言而喻了。
梅枝顺势划下,紧接着攀上萩沢久佳奈的身体,扼住她的咽喉,将她从萩沢让的身上扯开,高高地挂在半空中,与萩沢让平视。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忍不住轻笑出声,“你怎么知道,这些信息不是我故意透露给他的呢?”
人们真的很容易轻信自己通过各种方式收集来的信息,经过进一步的思考,他们自以为自己已经确认过了,觉得已经没问题了,“结论即真相”。很少会跳出这种思维模式的框架,怀疑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到底有没有价值。
所以这些人也很容易在毫无所觉的情况下,变成他人的提线木偶。
这是萩沢让几年前还在贫民窟的时候就观测出来的现象。
挺有趣,也挺实用。
“倒是应该夸夸你,凭借你那比金鱼大不了多少的脑仁,至少知道该提前搜集搜集情报、防备防备我这满肚子坏水的小崽子了。”萩沢让真心实意地说,如果不是双手被锁链铐住,他估计还会给她鼓鼓掌。
不过他话音一转,遗憾地叹了口气说:“可也就这样了。”
萩沢久佳奈不住地摇着头,看起来根本无法接受眼下的境况。脖子上的梅枝缠绕得越来越紧,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她高高地扬起头,抻直了脖颈,用尽全力夺取呼吸。
窒息的恐惧步步逼近,危急时刻,她脑中灵光一现,蓦地想到了门口的看守!可就在她张开嘴,准备大声呼救时——
“噗嗤!”
她还没反应过来,从四肢百骸传来的撕裂般的痛处瞬息间席卷了她的整个神经、麻痹了她的整个大脑!甚至连尖叫的欲.望都被无声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