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个座位他坐得却是不甚安稳,被前任首领糟蹋过的港口黑手党留下大堆烂账,没有可信任的手下,没有可靠的合作方,以及……没有钱!
这一年来森鸥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好在最危急的关卡已经过去,前两者的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可长期的抗争和内斗导致的情况就是,如今的港口黑手党财政部门,已经到了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来用的地步,该部门的管理人员甚至天天拿着赤字的财务报表到首领办公室里来哭,搞得森鸥外非常头疼……
所以他现在是相当需要钱啊,不然也不会找上萩沢让这个大麻烦。
“你不知道,我说要拿走你的监护权时,那群兔子真的好吓人。”森鸥外拍拍胸口,脸上一阵后怕——尽管没什么说服力。
萩沢让从面前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们不都带着面具吗?有什么好怕的?”
“那——么多人。”森鸥外比划了下,“首先从气势上就已经很吓人了。”
萩沢让很是不以为意,“放心吧,他们轻易不会离开东京的。”
“那当然。”森鸥外点点头说,“要不是知道这一点,我也不会明跟他们抢人啊。”
“‘资本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它就会铤而走险;如果有百分之百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如果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它就敢犯下任何罪行,甚至被绞死。’”萩沢让短促地笑了一声,“您会怕他们?未必吧?”
森鸥外双手搭成塔状,嘴角微微上扬,“那可是支配了这个国家几十年的‘王’啊,如今的港口黑手党在他面前如同新生儿般孱弱,在巨人脚下挥拳头,我怎么会不怕?”
“可这不代表你不敢。”萩沢让一语戳穿了他的本质,“就跟你手上一枚多余的筹码都没有就敢割掉前任首领的脖子一样。”
为了保证前任首领“遗言”的真实可靠性,作为见证人的太宰治又必须与森鸥外保持距离,至少明面上这两人不能有任何关系。
所以最初上位的森鸥外说是群狼环伺、腹背受敌毫不夸张。而就算他早就知道自己会面临如此困境,还是十分果断地干掉了前任首领。
总而言之一句话,是个狠人。
森鸥外笑出声,“我可以当成这是让君对我的夸赞吗?”
萩沢让颔首,“您请便。”
待到萩沢让将桌上一尺高的文件翻完,首领办公室的谈话也进入了尾声。
萩沢让问了森鸥外一个问题:“您需要我做到什么程度呢?”
森鸥外大手一挥,不假思索地说:“放手大胆做,港口黑手党就是你坚实的后盾!”豪情万丈得根本不像个黑社会头子,反倒是搞传销的。
萩沢让噎了一下,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看来您现在真的是穷得没办法了……”
森鸥外脸上的表情顿时垮了下来,哀怨无比地说:“财务部都快用眼泪把首领办公室给淹了。”
“我知道了……”萩沢让叹了口气,晃了晃手中的信封,“不过你得给我个靠谱点的打手,三浦昌浩可能不太行。”
森鸥外爽快地答应道:“行!”
“还有就是我说的,给我一年时间。”
“这……”森鸥外迟疑了,“不能缩短一点吗?”
萩沢让立马瞪他一眼,“你以为钱能从天上掉下来啊?!”
森鸥外的视线不自觉地滑向了萩沢让手上的信封。
萩沢让额角青筋暴跳,“就一亿你能干什么?”
港口黑手党的现任首领毫无形象可言地趴在桌上哭唧唧:“可那不是一亿日元,是一亿美金啊!至少能把财政部门的资金缺口统统补上,并且维持港口黑手党半年的正常运转了!”
森鸥外的模样看得萩沢让嘴角抽搐个不停,他现在严重怀疑港口黑手党开不起他中也哥的工资,忍不住琢磨:在港口黑手党混看起来超没前途的样子,不然还是想个办法把中也哥拐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