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辛无语了:“你怎么还提这事?不觉得尴尬吗?”
俞仲夏:“这有什么可尬的?咱俩都这么熟了,不要在意这种细节。”
费辛:“跟你不熟,少套近乎。”
俞仲夏夹起一块鸡,道:“不熟你请我吃鸡公煲?”
费辛:“是我主动要请你的吗?明明是你臭不要脸……”
他收住话头,感觉自己和俞仲夏这相处模式完全没了师生之道,不是太好。
俞仲夏不说话,右手拿筷子不停吃,左手掏出手机,咔咔咔按几下。
费辛的手机响起转账提示音,俞仲夏把鸡公煲钱转给他了。
费辛哭笑不得道:“干什么?我又不是这个意思。”
俞仲夏放下筷子去拿起可乐,忽然骂人:“费老师,你才臭不要脸。”
费辛:“……”不是吧,这就真生气了?
俞仲夏道:“你骂我一句我骂你一句,公平吧?你这表情……不是生气了吧?”
费辛沉默,但那眼神意思就有点哄小孩:这顿您请了您才是霸霸,行不行?
俞仲夏觉得不行,费老师还是端着师长的架子,这不利于一对铁磁的感情良性发展。
于是他开嘲讽道:“就这你还学马克思呢?是老马教你,谁花了钱谁就掌握话语权吗?我一个社会主义学渣都知道这是不对的,没这道理。”
费辛:“那你给讲讲,应该是什么道理?”
俞仲夏跟个逗哏似的:“那我讲讲啊?”
费辛还给他捧上了:“讲讲,讲讲。”
俞仲夏道:“话语权应该牢牢掌握在党和人民手里,这才是全党全国人民团结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
费辛惊了:“你?讲这么正经啊?”
俞仲夏:“我本来就是个正经人儿……播音课上一天念类似的稿子八百回,这话都是张嘴就来。”
费辛:“那怎么政治卷子全空着不写?你这不是很会吗?”
俞仲夏:“万一写太好,把我们班主任薛老师惊艳到了,错误地对我寄予厚望,我后边两年不就完了?”
学渣的快乐我不懂。费辛提问:“能让我吃块鸡吗?都快被你吃完了。”
俞仲夏:“又没不让你吃,捂着你嘴了吗?”
他夹了一块鸡,丢进费辛的碗里。
费辛:“我自己来自己来。”
俞仲夏皱眉:“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夹菜。”
费辛开玩笑:“那我不得赶紧把这块鸡供起来?”
俞仲夏端着碗看他。
他懂了,这是等他礼尚往来,就也夹了一根娃娃菜给俞仲夏。
俞仲夏:“哇哦。”
费辛:……哇哦?
俞仲夏:“我看电视剧里一家人吃饭,老爱这么夹来夹去,可我老觉得假,你们家会那样吗?”
费辛没怎么留心过,道:“有时候会。”
俞仲夏吃那片娃娃菜,还笑两声:“嘿嘿,怪新鲜的。”
也不知道是说菜新鲜,还是说有人夹菜给他,让他感到新鲜。
费辛道:“以后中午一起吃饭吧。”
他想给这个孤独的小孩一点点陪伴。
俞仲夏却古怪地看他,道:“费老师,你该不会买球鞋太多没钱了,想蹭我饭吧?”
费辛:“……”我就多余心疼你。
第34章
下午考完最后一科, 晚上不上自习,交了卷, 老师还在讲台上整理收来的试卷, 底下学生们就开始商量去哪儿玩。
俞仲夏还在第一排,面冲着讲台,坐在自己考桌上, 仰头问在整理答题卡的费辛:“哎,你晚上干什么?”
费辛道:“改卷子。”
俞仲夏:“几点能改完?”
费辛:“不知道。想知道你化学能考几分?那不用等改完,46分。”
考试中他就已经看过俞仲夏答的化学卷。
俞仲夏道:“不是吧,我能考这么高分?你莫驴我。”
和费辛一起监考的那位老师不教19班,但知道这个就是有名的俞仲夏, 道:“你怎么跟老师这么说话?”
俞仲夏:“老师~我和费老师~那可不是一般的关系~”
费辛直觉他吐不出象牙来,道:“住嘴。”
那老师还好奇:“怎么不一般?”
俞仲夏跳下桌, 说:“费老师让我住嘴。老师们再见。”
他拿了考试笔袋, 走姿拽拽的,回最后一排自己的座位去了。
被吊胃口的老师问费辛:“到底怎么不一般?”
费辛敷衍道:“他跟我是远房亲戚。”
坐在第二排的江楚,考了两天试,看了两天哑剧, 纳了两天闷,此时听了一耳朵, 恍然大悟了。
速报!原来费老师和俞仲夏是远房亲戚?!
转头他就把这事讲给了那个爱给校园墙投稿的闺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