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古镇因为没什么人,看上去庄重又寂寥,舒霁月带了个相机,偶尔拉着蔺同瑞和他来个自拍,也请路人给四个人拍合影。
从入口走进去一路上都是民风古朴的小店,没有统一规划人工打造的视觉效果,反而显得原始纯粹,周围都是自然而没有金属感和机械感的景致。他们走到一家织染店门口停下脚步,被里面造型别致的染布吸引了目光。
老板热情地把人迎进去,一个小朋友穿着背心裤衩手里拿着小风车从他们面前跑过,绊到门槛差点跌倒也没有影响他追逐伙伴的步伐,把几人都逗笑了。
扎染的工艺历史悠久,民间传承几千年,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特色,但是属青白的扎染最受大家青睐。席之空站在巨大的染布前,礼貌地问老板:“请问这个”
老板笑道:“当然可以,我们扎染做的这些东西看上去没有那么精致,但是倾注了很大的心血,可惜客人看不到我们制作的过程,所以哪怕伸手触碰它你能感知到其中的一点点,那也是好的啊!”
席之空小心翼翼地用指腹在那栩栩如生的花瓣上抚过,不住地感慨:“其实已经很精致了…”
“我不太会说话,你们慢慢看,看中喜欢的就跟我说!”老板的手上还全是蓝色的染料,到后院洗了个手,给四个人一人倒了一小杯自家酿的槐花酒。
“镇后面的山坡上大片大片的槐花,花期的时候我们都会去采一些新鲜的花瓣来酿酒,时间刚刚好,请你们尝一尝!”这老板实在是太客气了,江宴手里端着两杯酒和席之空面面相觑。
舒霁月倒是很能接受新鲜事物,他一杯递给蔺同瑞,一杯抬起来抿了一小口,咂咂嘴好像没尝出什么味道就又喝了一口。
“好像…有点甜甜的?”他没喝出什么特殊的感觉,想仰头一饮而尽,老板一把拦住他笑说:
“哎哎哎,不能喝这么多的,这酒后劲有点大,尝尝味道就好。”
席之空于是也皱着眉头抿了一口,喝到嘴里的时候有点辣,等那辣劲儿过了,就是淡淡的回甜。
江宴端着杯子觉得自己没救了,昨晚一直持续到现在的意难平让他一点别的心情都没有,看到席之空喝个酒都能把后面的剧情脑补完了。
比如酒喝多了喝醉的了空空,软软的贴在他身上求亲亲抱抱,一双眼睛含着泪忽闪忽闪地看着他喊阿宴哥哥。
别想了,再不能想了。
他摇摇头告诫自己,然后非常坚决地把席之空手里的酒杯和自己这杯放在了柜台上,歉意道:“谢谢老板的美酒,但是我和我弟弟都不太能喝。”
蔺同瑞看着江宴这副纯情的模样差点笑出声,出了店门口把舒霁月叫到一边,悄声问:“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不过江宴这个缺心眼儿的,定了两个房间一定没有提前跟席之空说。”
“那你这意思是”蔺同瑞回头看了一眼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席之空,对他的认知突然坍塌了一角。
舒霁月揽住他的肩膀,补充了他欲言又止的后半句话:“是的,表面上看江宴是不是挺强势也挺懂的?但私下你这弟弟可真的是太纯情了,我听说经常被席之空撩得毫无招架之力。”
“你听谁说的?”蔺同瑞皱眉。
“我观察的啊!哎,等等我嘛,真是我自己观察到的!”
……
中午吃了饭实在是热,日头太毒不适合出门,几个人就在小镇里找了家民宿休息。这回江宴学聪明了,问老板要了两个房间,一间给舒霁月和蔺同瑞,一间给自己和席之空。
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弥补一二,但聊胜于无,万一他努力努力让席之空看到他的“诚意”了呢他还特意把双床房给了那两个人,自己和席之空住大床房。
打开房间席之空把背包往床上一扔,仰躺在床中间闭着眼睛休息。江宴脱下背包放在椅子上,单腿跪在床边小心翼翼挪到席之空身边,双手撑在他身侧俯视他。
“空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席之空睁开眼看看又合上,懒懒嗯了一声。
“那你别生我气嘛。”
“我没有生宴哥的气啊!”席之空闭着眼睛笑了笑,抬手准确搂住江宴的脖子把人勾到身边躺下然后扑进他怀里,软声说:“我好困哦,睡个午觉。”
江宴抬着个手一动不敢动,直到听见席之空呼吸均匀像是入睡了,才把手放下来搭在他的背心,然后一点点收紧把人抱在怀里渐渐睡去。
反正也是自由行,四个人干脆一觉睡到了下午三点,穿街而过的风都凉爽了许多。舒霁月神清气爽地站在民宿门口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含糊道:“听说这古镇西边儿有个什么许愿圣地,好多人都去,要不我们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