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凡小声嘀咕:“聚毛线,你全家就你和你大哥两个人!”
沈雨辰愣了愣,喃喃自语:“我全家都在这。”
此言一出,月白顿感毛骨悚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
白一凡收敛了嬉笑:“什么意思?”
沈雨辰苦笑答道:“我的父母、二哥、三哥、四哥、大嫂和侄女他们死后灵牌和骨灰都安放在长春观。”那张开朗活泼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沮丧的表情。
月白恍然大悟:“抱歉,让你想起一些不开心的事。”
“没关系……都过去了……”沈雨辰无奈地叹气,“大哥说他们都是去了二十八岭的法阵守阵护法受的邪煞损伤,无法治愈,要怪只能怪自己玄术不精。”
白一凡略有所思,目光紧紧盯着沈雨辰:“传统来说,死后魂归故里才是归宿,你和你大哥把家人都安放在这里,是什么用意?”
“因为我和大哥大多数时间都在帝都,长住很多年了,所以把家人都安放在这里。”沈雨辰垂下长而浓密的睫毛,黯然神伤。
白一凡突然打开灯,整个斋堂亮了起来:“赶紧吃完回房间洗洗睡,点着蜡烛在这种地方弄得跟鬼故事现场似的。”
沈雨辰双眼发亮:“真的吗?”
月白:“……这有什么好激动?”
沈雨辰:“激动啊,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鬼。”
月白&白一凡:……
吃完晚饭从斋堂走回去,道观十分宁静,皑皑白雪在黑夜里闪烁着银光,雪后的天空泛着红色,有一种说不出的鬼魅,沈雨辰抬头望天,笑道:“明天天气应该不错。”
白一凡煞风景地回答:“天气预报说有大雪!”
月白戳戳他手肘:“你就不能说着女孩子的话说下去?”
“不能。”
各自回房间休息,白一凡好不容易气走了沈雨辰,叮嘱月白睡觉要关好门窗,还给她塞了好几张好几张符,然后就回自己的房间了。
两人的房间是对门,但关上门之后,就是一个人的世界了。
在陌生的地方月白也不敢掉以轻心,关好门窗才回床睡觉,心里纳闷着杨云今天说去去就回,结果都大晚上了,还没见他回来。
孕期总是伴随着那么一点焦虑不安,月白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念起了杨云的宝诰,打算把他召唤回来……
却发现,没反应。
这是没听到……还是没传出去?
咚咚咚……
门外忽然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非常生硬。
月白壮起胆子走到门前,在猫眼里往外一看,只见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球堵在猫眼那,她惊恐地跑回头迅速关上外套,打电话给白一凡。
没人接……
月白再次回到门边,侧耳聆听,走廊上似乎有许多声响,仿佛有很多人在生硬有序地蹦跳。
“啊——!”门的对面,白一凡的一声惊叫传过来。
月白大声喊道:“表哥!”
轰然一声,对面发出巨响。
月白鼓起勇气,拿出一张灵符念咒,猛地一下开门,眼前是一具面目狰狞,全身起了尸斑的尸体,月白二话不说把符贴在他额心,尸体发出骇人的嚎叫!
这时,月白才看清,走廊上全是浑浑噩噩跳动的尸体。
与此同时,白一凡从对面房间飞奔而出,溜进月白的房间里,迅速关上门反锁,任凭外面的僵尸撞门。
月白余惊未定:“果然有古怪,我们怎么办?刚才我念杨云的宝诰,根本传不出去。”
白一凡抱着他那旅行包:“中计了,有结界!目标就是我们!”
“我们从窗口出去吧!”月白走近窗边看了看,他们所在的客房是四合院式,所以也就一楼而已。
白一凡骂咧咧走到窗边:“妈的这么多僵尸,肯定是养的。我就说沈雨辰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