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挺干净。”月白叹道。
老观主转过脸来,和上次见面不同,这一次他有半边脸已经烂了,穿着的道袍也渗着凝固的血渍,脸上的血凝固在那,显得十分恐怖。
“白一凡在那!”素问指着前方。
内院有个高耸的石头祭坛,和长春观的祭坛如出一辙,三清铃放在中间耸起的石柱上,白一凡是昏迷状态躺在三清铃旁边,祭坛泛着紫色的光芒,地上画着古老的咒诀,沈雨辰不见踪影。
杨云跟素问、素欣使了个眼色:“你们去找沈雨辰。”
“好!分头行事!”素问果断执行。
素欣稍有犹豫,难为情地问:“能不能……别分头?”
素问:……
关氏小师兄妹跑去搜罗沈雨辰的踪迹了,月白正要上祭坛,杨云一把拉住她:“别去,那里是幽冥七曜的阵法,他居然会这种阵法。”
“什么?”月白听不懂。
“计都七曜、罗睺十四曜,合为幽冥二十一曜,这是凶星计都的七曜,也就是……蚀神。”
“可表哥他……”
“……没想到你们那么快就来了啊……来得正好,朕就不用煞费苦心找阴阳灵胎了……哈哈哈哈……”
沈雨峰身穿一套古老的龙袍,病态地笑着,披上龙袍他已经自称“朕”了,从内院的主屋漫步而出,和前天不同,现在他也和老观主一样,身上的衣服渗着血,月白也不知道那是他们自己的血还是受害者的血。
老观主见沈雨峰出来,立马上前搀扶。
无可否认,月白和杨云都发现了,现在的沈雨峰,多了几分仙气,浑浊的仙气、微弱的仙气。
他上下打量杨云,鬼畜地咬牙切齿道:“能破朕的结界,你是个了不起的鬼……”
杨云一副“我跟你不熟,少客套”的表情,冷冰冰地回答:“你胆子不小,敢觊觎我的妻儿。”
“鬼帝……哈哈哈哈……”沈雨峰仰天大笑,一步步走进祭坛的法阵,“听说你是最年轻的鬼帝,也不过比朕大几百年的道行。”
月白怔了怔,甚至有点担心自己老公会不会不是对手。
“别拿我和你比较,我们是不同的道。”杨云轻蔑地瞪了他一眼。
沈雨峰仰望天空,冷眼以对地上的白一凡:“白家当家?能用三清铃的人也不多,就姑且让你当朕的祭品吧。”
“你休想!”月白稳不住情绪了,老观主在祭坛下摆出念咒的架势,准备阻拦,月白也毫不示弱,情急之下就忘了杨云的叮嘱,首先念起力量最大的引雷诀,老观主被霹得通体焦黑,苟延残喘地趴在地上。
沈雨峰也毫不理会,转过身两手相对,左右食指无名指相对,中指屈起,做祈祷状,闭目念诀:“开明三景,回度五常,为造化之枢机,作人神之主宰……”
月亮逐渐被全部掩盖,猩红的血月挂在天空。
月白念起往生咒强行超度老观主,一个苍老的炼魂被强行拖了出来,痛苦地在地上打滚,杨云暗示:“你去阻止沈雨峰。”
“引雷诀!”月白再次掐指念诀,杨云惊愕地望着她,随着咒诀念罢,几乎是同一时间,天空爆发一阵强悍雷电,地上掀起积雪,沈雨峰被霹倒在地,法阵光芒消失了,月白冲上去艰难地把白一凡拖出法阵,“表哥!赶紧醒来!”
雷电还在继续,天上的星辰发出锐利的光芒,如同行星坠地一般,一阵强烈的白光从天上轰然着地。
一声巨响!
天降白光将整个内院都炸得粉碎,唯有祭坛中心不动分毫。
一个披散着长发的身影在雪中渐渐清晰,素白长衣衫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几乎要融为一体,俊朗的少年脸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也就一副十六七岁少年的模样。
月白惊愕地愣住了,她见过,在她和杨云的婚礼上见过他!
凶星计都!
天上神祇,罗睺计是七政四余中的两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