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月白傻了眼，“是因为……月孤元……？”
“当时我带着孤元回月家，希望月家能给他相应的身份和地位，但我只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家，外族人，没人理会，月大人离开月家时，把大权交给了文德，月大人死讯传来，文德继位，知道是月大人的孩子，他做了个荒唐的决定。”老巫婆苦笑。
“文德当时尚未婚配，便对外宣称孤元是我和他的孩子，于是，孤元就成了他的嫡长子，后来他也没再纳妾……哎，几十年过去，我们过着有名无实的夫妻生活，早已经把对方都当成了亲人，孤元死了，文德也老了，我把孙子抚养长大，知道我真的不能再留在月家了，但我和文德是拜过天地的夫妻，也没有脸去见铁桶，后来，就这么在人间四处流浪……”
月白紧紧握着她的手，感觉得到她叹息：“我知道铁桶一定还在等，他最固执了……”
“可你没有对不起他啊，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月九玄、月孤元……”
“人的情感终究是很微妙的，我是文德唯一的妻子，在儿孙眼中，是他们的祖母，古代和现代不一样，现代还有黄昏恋的说法，以前，就算丈夫死了，也得为他守着家大业大，哪怕到了冥府，也还是有着许多人际关系，我总不能为了一己私念，让月家的后代遭外人闲话。”
月白没想到老巫婆会想得这么远，一时间无言以对。
杨云淡淡说了句：“月家历代先辈都投胎去了，你若想见铁桶，随时可以去。”
月白和老巫婆愣了愣，杨云的眼睛根本无暇离开电视屏幕，好像也就随意说说。
但在月白看来，这话就跟你随时可以去死的意思一样。
老巫婆咂咂嘴，弓着驼背站起来：“我才不要去。”
说到底，还是不想死。
月白的肚子已经微凸，再回学校恐怕会引起不好的传闻，开学第一天，杨云现形陪她去学校请假，由于先前吕千金的事情学校领导层已经心里有个底了，上回以为是高警官未婚生子，这回陪她来的换成了另一个，让学校大吃一惊，但杨云没有多说什么，办完请假手续就带月白离开了。
走在校道上，春花烂漫，随风飘散，月白深呼吸：“春天到了，可我却要休产假了。”
“提前在家休养的好，你在学校我也没办法时时跟着你，你休假了，没事可以去逛逛公园，在家睡觉看书看电视都没关系，安全把孩子生下来才是最重要。”
月白叹气，没回答，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照在她柔美的侧脸。
杨云牵着她的手：“抱歉，我本来想让你平平静静地过一个普通大学生的生活，如今却弄得学校里都知道你还在念书就怀了孩子，连结婚证都……”杨云突然顿住了。
月白跟着停下脚步：“怎么了？”
“孩子的准生证……”
月白顿时囧了，不禁想起了高警官说过的，将来孩子是要生活在阳间的，总得有个正式的身份…… 杨云的速度也非常快，还没等月白反应过来，第二天红日就妥妥地把准生证弄好送过来了。
配偶这一栏是空的，月白疑惑：“怎么办到的？”
“你管我怎么办到，弄到手就行了，虽说你不一定去医院生，但有一个备着也好上户口。”红日端着小茶杯解释，刚放到嘴边，见杨云躺在长沙发上看狗血言情剧，里面的女主生孩子难产生得夸张之极，杨云却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吐槽，“杨大人，你在预习？”
“我预习什么？”杨云立即给他一个白眼，“你在咒我夫人难产？”
红日闭嘴了。
月白摊手，上楼把证件收好，换好衣服下来，杨云马上从沙发上起来，聚灵现形，换了一套日常休闲装，红日懵逼脸：“上哪去？”
“买菜做饭。”杨云平淡地回答，理了理外套的领口。
红日嗤笑一声：“你需要吃饭么？”
答：“我老婆孩子需要啊。”
红日竖起大拇指：“杨大人，你真接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