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裙子穿在身上尺码有点大,湛桐不敢抱怨她态度敷衍。
“收拾收拾你自己去医院,我回校了。”
“等等!”湛桐理直气壮地伸手:“我……我没钱。”
“然后呢?”
“姐姐……我没钱。”她才不要喊姐夫。崔溯狡诈,之前肯定在骗她!
崔溯淡淡地瞥她:“手机拿来。”
转账过去5000,湛桐暗道她小气。谁成想崔溯比她想的还过分:“记得还我。”
“???”
“你喊得心不甘情不愿,还想从我这讹钱?”崔溯看见她就觉得糟心,要不是顾念她心绪不稳,早就走人,哪还会管这么多糟心事?
视线落在被三个小混混弄得脏污的包包,她多嘴一句:“看着不闹心吗?丢了吧。”
“不要。这是姐姐给钱买的,洗洗还能用。”
崔溯神色微变:“我走了,自己能解决的事不要来烦我,更不要烦姐姐。事情交给我处理,没记错的话今天不是周末,你逃课这笔账我先给你记着。再有下次,别指望我帮你隐瞒。”
“你空手道真好。”她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话,再抬头,只看见一道决然离去的背影。
湛桐委屈地低下头,片刻,急匆匆地追上去:“等等,等等!顺道稍我一程!”
身后吊着个拖油瓶,下午的课崔溯迟到了五分钟。
她衣衫整齐地回到教室,安静地坐到姐姐身边,湛榆看她一眼,以口型问她:“怎么了?”
“出去忙了点事。处理好了。”
接到大小姐电话,管家崔伯带人去废弃篮球场接管三个罪有应得的倒霉蛋。
瞧这伤筋断骨的凄惨相,一看就是大小姐动的手,也不知道这几个人到底做了什么事。崔伯感叹大小姐手黑。
人被送到医院确保死不了,三个混混的案底被查得一清二楚。
大小姐的意思是往深里刨,常年做坏事的人总有那么几件事是不为人知的,她想重新把人送进局子,最好按照罪行能在里面呆个十年八年。
一堂课结束,湛榆捏着她手指:“和人打架了?”
崔溯温温软软地冲她笑:“手疼,姐姐给吹吹?” 嫩白玉手染上不该有的伤痕, 上次这只手受伤还是自己手臂被烫伤, 阿溯去找王依依算账, 和人动了手,擦破了指关节。
轻轻柔柔的风吹过擦伤的部位, 从这个角度看去, 姐姐过分温柔。教室人多眼杂, 知道她不喜在大庭广众过于亲昵,崔溯依依不舍地收回手。
“别动。”湛榆制止了她撤回的动作。
“姐姐不介意吗?”
“有什么好介意的?”她只是不喜欢把个人感情放在明面被人议论,并不代表她不关心自己的女朋友。
捏着她手指, 湛榆低头呆呆地吹了两下:“这样真的管用吗?”
崔溯被她难得的呆萌逗笑:“管用的。”你关心我, 那我受点小伤又算什么呢。
“还是上点药吧。”湛榆握着她手指没松开,音量不大不小恰好能被钱恩恩听见。
钱恩恩翘着二郎腿在座位翻看画册, 听到声音回头:“怎么了阿榆?”
“阿溯手伤了,我带她去医务室上药。”
“咦?好好的怎么伤了?”钱恩恩点头催促她:“快去吧,王教授那里我去说。”
“姐姐,没必要去的。这点伤我不放在眼里。”
湛榆改为握着她手腕,柔声劝她:“听话。”
她温柔强势起来崔溯根本招架不住, 默不作声地被领着,落后她半步。
人走出教室门, 钱恩恩揉了揉眼睛, 俨然发现了新大陆:“小宋, 小宋别睡了,你看见没,刚才阿榆好温柔啊!啊, 我死了!”
宋茸夜里做了噩梦没睡好,午休楼上一直在搬凳子更没睡好,她困得眼皮发沉:“别摇了别摇了,饶了我……”
摇不醒她,钱恩恩捅了捅元圆胳膊:“发什么愣呢?你刚才看到没,呜呜呜我家阿榆温柔如水,比对咱们说话温柔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