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怎么一个两个都伤了?”秋姨匆匆从门口退出去,不到三分钟拿着一管药膏过来。来了又走。
湛榆眼里噙着笑:“阿溯,手给我。”
拗不过她,崔溯伸出手:“那好吧。”
微凉的药膏涂抹在受伤的指关节,她看着湛榆认真的神情,看她好看的鼻梁,看她微抿的两瓣唇,看她温润的下颌和白皙的肌肤。
最后落在骨节匀称的手指。
弹钢琴的手,比一般人的漂亮了不知多少倍。细长柔韧,肉眼可见的灵活。
她忽然笑了笑,翘起的唇角为她整个人平添了五分生动:“姐姐不用那么小心翼翼,重一点也没事,我学空手道十年,想练出真本事哪能不受伤?都说了,我不是温室娇养的花。不怕疼。”
指腹传来的力道既轻且柔,湛榆丝毫没有因为她的话做出任何改变。
脑海浮现出一个穿着空手道服的女孩子,咬着牙反复练习的画面。她问:“阿溯,学的是哪种流派?”
“极真流。”
“极真空手道注重体能、抗打能力训练,要求更加严苛,女孩子很少能吃下这样的苦。阿溯,怎么坚持下来的?”
“没什么不好坚持的。”崔溯柔声道:“学有所成,苦尽甘来,哪有什么不劳而获的美事?想得到,总要去追求。”
她笑了笑:“姐姐,你重一点吧,弄得我痒。”
借着长发遮掩,湛榆耳后窜起一抹艳丽的红:“好,知道了。”
崔溯温柔凝视着她:“姐姐,以后……我来保护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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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那就辛苦阿溯了。”
“不辛苦,我很乐意。”
临到晚饭时间,秋姨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锅碗瓢盆动起来的声音传出来,没一会饭菜的香味也跟着飘过来。
药涂抹好,湛榆将剩下的那管药膏放在原木色床头柜,崔溯满意地看着浸着丝丝清凉的手背,弯腰欲搀扶她的手臂:“姐姐,该吃饭了,我扶你起来。”
“谢谢阿溯。”
“不客气的,姐姐。”
伤了一只手臂,用饭多有不便,有崔溯在,秋姨不敢凑这个热闹。
眼睁睁瞧着崔小姐亲力亲为喂大小姐吃饭,她有些开始期待两人能修成正果。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崔小姐,容色出挑的崔小姐眉眼浸着冷意,像晶莹的雪,冷冰冰的,只对大小姐一个人温柔,眼睛专注而柔软。
再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雪山,如今春天来临,阳光普照,已有甘愿被融化的趋势。
“阿榆姐姐,再尝尝这个?”崔溯对投喂这事起了兴趣,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伺候人。
享受着极其妥帖的优渥待遇,湛榆乖巧如木偶。她本就不挑食,也没有偏爱。可平时吃的饭菜,根本没有阿溯喂过来的香。
“别光顾着我了,阿溯,你也吃。”
晚饭时间,湛榆和崔溯在一蔬一饭里找到了家的感觉,彼时,站在晚风中的冬姨打通了奉北老爷子的电话。
大小姐受伤了,于情于理都不能隐瞒。哪怕崔小姐教训了那些人,这事并不能就此过去。老爷子说不追究,事儿才算过去。
湛家豪宅,湛老爷子连同儿子儿媳围坐桌前。人很多,十几号人等着他拿起筷子,晚饭正式开始。
湛三少爷和三夫人因为苛待女儿不受老爷子待见,坐在距离主位最远的地方。三房嫡少,十六岁的湛枫,坐在父亲右手边。
手机奏起熟悉的铃声。管家动了动嘴唇,还没开口,老爷子放下筷子:“阿鲤的电话?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