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关心她吗?”
“谁说我关心她了?”
女孩子们一副‘你睁眼说瞎话’的表情,湛槿别别扭扭地身子侧过去:
“我想踩着她上位和偶尔关心她并没有冲突,倒是你,你不是最喜欢她吗?她受伤了,你就光打电话慰问两声?”
“我能怎么办?姐姐不愿见我。”她心里堵得慌,不想多说。
小哑巴湛乔扯了扯她衣袖,对着她甜甜地笑了笑。
无声的安慰。
是夜,湛家三房主屋的灯还亮着。
三夫人气得咬牙切齿:“她敢威胁我,你听到没有,那个丫头片子敢威胁我!”
湛云烦躁地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衬得他一脸不快:“你说的那个丫头片子,是崔家长房嫡女。”
一句崔家,堵得三夫人怨气无处发。
想到崔溯冷声威胁她的那些话,她指尖生凉:“那她不会真把录音发给老爷子吧?”
湛云也在担心这事。
他在湛家一不受老爷子喜欢,二没接管家族生意,含金量远比不得崔家那位有资格参加继承权争夺的嫡孙女。
“要不要再给那逆女回个电话?”
“你还嫌不够乱吗?给她回什么电话,她敢告诉老爷子吗?”想不出其他办法,湛云烦得从房间踱步出去。
崔溯这人向来说到做到,她看不得姐姐受委屈。
老爷子不是最疼爱姐姐嘛,那就让他看看姐姐在生身母亲面前受到的是怎样待遇。
他家孙子煽风点火说谎骗人,事情是湛枫引起的,崔溯同样不打算放过他。
“一定要这样做吗?”握着手机湛榆最后问了句。
“不这样的话,有一就有二,姐姐搬出奉北是为了好好过日子,不给他们一个警醒,真以为姐姐没靠山了?湛爷爷疼你,你信任他,就该告诉他。
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爷爷是一家之主,大事小情,他有权知道。
哪怕他之前知道,但他从别人口中知道,和你亲口告诉他,这是两码事,性质不同。
你开了口,就意味着告诉爷爷,你不想忍了。”崔溯认真凝视她的双眼:“我就问姐姐一句,姐姐还想忍下去吗?”
“不想忍了。”
与人为善,不代表她是任人揉.捏的软.包子。
再者,以后她会有自己的家,她也舍不得阿溯跟着她受委屈,她组建的小家一定要温馨和睦,任何人都不能搅扰、破坏。
一下子想通了,她笑了笑:“好,那我发给爷爷。”
新邮件投送到邮箱,管家第一时间把手机递给湛念北。
这是一份音频。
“小榆发来的?”老爷子惊喜地放下毛笔。
音频点开,不堪入耳的咒骂声爆豆子似的争先恐后涌出来。
骂声刺耳,书房一片死寂,
从头到尾听完,湛念北冷着脸吩咐:“重放一遍。”
管家颤着手点开,女人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老爷子还没耳聋,听得出来,这是柳濛的声音。
柳濛是谁呢?
是他三儿子的媳妇,是他最疼爱的孙女的母亲。
砰得一声!
砚台砸在地上,木地板被砸出一个坑。
“反了天了!”老爷子大怒。
他了解孙女的性子,这次把音频发过来,是在求他主持公道。
那对夫妇究竟做过多少令人心寒的事,才使得不怒不争的孙女忍无可忍不愿再忍。
重重的喘.息声在书房响起,忆及孙女这些年受过的委屈,他一声令下:“把三房两口子给我‘请’过来!
我倒要问问,他们连亲生骨肉都能骂作猪狗不如的畜牲,是不是在暗地里也巴望着老头子死呢!!”
管家叹了声果然,大小姐不出手则已,出手就有能耐闹翻天。八年前是这样,八年后同样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