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姐姐也喜欢榆树。
基于这点说不出的因缘巧合,崔溯眉眼不似先前冰冷:“校服洗好了是明天还你,还是放学你跟我回家拿?”
“都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
“那就放学一起走吧。”
崔溯嗯了声,不再言语。她得好好想想,自己究竟有没有那么幸运。
余光看向湛榆柔美的脸庞以及飘逸的长发,反复沉吟,她抬起头:“你会做干花吗?”
“嗯?怎么突然问这个?”看出她的认真和期待,湛榆浅笑:“会呀。”
“那你——”
上课铃急促响起,打断了她的问话。崔溯捻了捻指尖,看着很可能是姐姐的人,适时将话咽了回去。
两人都不住校,放学后踩着一地金黄走出暮辰,夕阳西下,崔溯就走在她左侧。
望着互相挨近的影子,湛榆问:“对了,那时候你想问什么?”
“没什么。”舍了家里负责接送的专车,崔溯慢悠悠和她走在冗长的街道,心事如细麻,缠缠绕绕。
不知不觉来到她的住处,高大恢宏的别墅,顶级豪门的标配。
“崔溯!”瘦高白净的男生从角落冲出来,崔溯下意识倒退,被湛榆扶稳肩膀。
她微微皱眉,眼神责怪地看了眼冒冒失失的男生,问道:“没事吧?”
想着她很可能是自己迷恋的姐姐,崔溯半个肩膀都在升温,摇摇头:“麻烦等我五分钟。”
“好。”
瘦高的男生一脸愧疚:“崔溯,我不是故意吓你的,只是你要躲我,没必要这时候转校去暮辰吧?”
“宋恒,我最后和你说一遍,不要来烦我。”
“你是在怪我吗?崔溯,我——”
“够了!”崔溯拧了眉,面覆寒霜,语气冷淬如冰:“你和谁在一起和我有什么关系?看在宋伯伯的面子我不和你计较,再有下次,我相信一向明礼知耻的宋家,不会要一个行事莽撞的继承人。”
宋恒脸色微变,不甘心地攥紧拳头:“是我配不上你吗?”
“你以为呢?”
知道是一回事,被人明明白白说出来又是一回事。宋恒恼羞成怒:“你我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我都配不上你,崔溯,你还想嫁给谁?要嫁给五六十岁快入土的糟老头子?”
“和我这样说话,你是想挨打吗?”崔溯冷淡抬眸,眼里警告意味分明,看得宋恒没骨气地退开两步。
听着两人争端越来越厉害,担心她吃亏,湛榆上前走过来:“阿溯,怎么还没忙完?”
一句话彻底点燃宋恒怒火:“你算什么东西!我和她说话有你插.嘴的份?”
世家少爷的脾气大的很,崔溯眸光一厉,抬腿毫不留情地踹过去。
一脚正中腹部,疼得宋恒当场白了脸。
“她和我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崔溯冷着脸原封不动地把话还了回去,握着湛榆细瘦的手腕进了家门。
“想不到,你还是个高手。”
“还好,学了十年空手道。”崔溯眼尾冷意褪去一些:“我去拿衣服,你稍等。”她吩咐管家招呼客人,自行离开。
红白相间的校服捧在怀里,混乱的思绪冷静下来,重新回来,她为湛榆沏了杯茶,是姐姐曾经和她说过最喜欢的大红袍。
茶香弥久,湛榆眉眼含笑,从她手里接过茶杯:“多谢。”
“无需客气,希望之前的事没令你感到不快。”
知道她说的是宋恒出言不逊,湛榆好脾气地握着白瓷杯:“他不配。”
一如既往的温柔语气,崔溯却从她含蓄的温柔里看到了一丝丝骄傲。她觉得有趣,赞同道:“的确不配。”
她有心机有预谋的和湛榆谈论艺术相关的事,话音一转:“阿榆,你会弹钢琴吗?”
“会。”湛榆打定了主意追求她,一向低调的性子面对女孩子期待的眼神,也忍不住张扬了起来:“学了十年,勉强可以,要我为你弹一曲吗?”